向問天立即道:“東方不敗,你休要血口噴人!解藥每年端午才發放,又怎會提前帶在身上,你若是要解藥,隻跟任教主到石凜峰上的住所便是,我讓任教主寫一份解藥方子給你就是,如何?”
東方冷冷一笑:“在這裏寫便是,何必要將本座引到別處?向右使,本座一向以為神教之中,除了任教主,便隻有你是個人物,但本座也奉勸你一句,不要對本座玩心眼,你應當知道,我東方不敗耐心不是很好。”
在向問天與東方你來我往之時,任盈盈已經痛苦萬分,東方扼住她的喉嚨,那力度不會令她斷氣而死,卻也讓她呼吸不暢,渾身麻痹無比,而東方摁在她脖間兩處穴位上,頻頻施力,更有如千針椎骨一般劇痛。
‘任我行’聽到東方這麼說,臉都白了。
東方猝然出手。
誰也沒看清是怎麼回事,隻見銀光一閃,便聽見‘任我行’慘叫一聲,臉上已是鮮血淋漓,東方站在大廳門口,離任我行相距甚遠,眾人也能感覺到他這次動手與方才殺天鬆道人時完全不同,銀針到達‘任我行’麵前時已經力竭,沒什麼威力了,可是這個魔教教主竟沒有躲過,實在是毫無道理。東方又是一針,冷笑:“你這位任教主扮得可不像!”
假任我行見東方又出手,嚇得拔足狂奔,連滾帶爬,但還是被東方一針紮在腿上,他立時又鬼哭狼嚎起來,臭蟲般趴在地上,對向問天道:“向右使,救救我,救救我……”
向問天一腳將他踢開,向問天那一腳帶著一股極強的勁風直逼‘任我行’麵門,那‘任我行’根本無從躲避,身子猛地向後飛去,背脊直撞在一邊的大柱上,轟然一聲,頭破血淋,就這麼瞪著雙眼死去了。
這下誰也明白,這任我行是假的了。
左冷禪怒不可遏:“向右使找個慫包來假扮任我行,欺騙眾人,這是何道理!”
向問天似乎早已想好了回答,鎮定道:“正道中人對我們神教多有誤會,此次前來本是求和,因此任教主命屬下使了一記李代桃僵之計,免得如此番一般另生枝節,還望左掌門海涵。”
左冷禪將信將疑。
見左冷禪麵色似有緩和,向問天轉頭向東方道:“東方不敗,你既然已經知道任教主不在此處,挾持了我們家大小姐又有何用處呢?還請放了我們大小姐!”
“向右使,本座似乎警告過你不要對本座耍心眼,你那些鬼話還想蒙騙本座?任我行雙目失明,又被本座兩針傷了要害,根本活不了!”東方森冷道,然後他不顧滿場嘩然,隻垂眸看向任盈盈,語氣變輕了一些,“盈盈,從小我待你如何,你是清楚的,可是你這麼多年暗中又做了什麼?你做的那些事,我本也不放在眼裏,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算計楊蓮亭!讓你爹爹抓來楊蓮亭要挾我,是你出的主意吧?”
任盈盈不甘地瞪著東方不敗,兩隻大眼睛中淚水滾落。
東方看見她無聲慟哭,微微歎了一口氣:“盈盈,就像你會為了你爹爹要我的命一般,我也有需要保護的人。”他的目光不經意往我的方向一瞟,我心立刻砰砰跳起來,但他卻很快又移開了目光,重新低頭去看任盈盈,“你是任我行在這世上最後的血親,他臨終前能托付的人也隻有你了,他一定將教中秘密都盡數告訴你了,是不是?”
任盈盈隻是看著東方,並不答話。
我看到了她眼中化不開的恨意,她一直以來都是嬌寵長大的,人人奉著她,尊著她,可我卻下毒害了她變成了一個廢人,而一直對她疼愛有加的東方居然選擇包庇我,她怎麼可能不恨!
沒有等到任盈盈的回答,東方緩緩道:“三屍腦神丹煉製不易,屍蟲也難得,其實普通教眾服用的隻是普通毒藥罷了,真正的三屍腦神丹隻有幾顆,我竟沒想到,任我行如此看得起楊蓮亭,竟舍得給他服用真的三屍腦神丹。”
任盈盈冷笑:“爹爹真正忌憚的是誰,東方叔叔心中明白。”
東方淡淡道:“盈盈一向聰慧,任我行想必已傳位於你。”
“不錯。”
“那麼你定然已知曉三屍腦神丹的煉製辦法。”
“不僅是煉製辦法,便是解藥我也一並得了。”任盈盈道。
“解藥在何處?”
任盈盈沒有回答了,隻是用那雙大得有些嚇人的眼睛定定地望著東方。東方也不催促,過了好長一會兒,任盈盈低聲道:“東方叔叔,我要用解藥換我與向伯伯二人的性命。”
東方點頭。
“盈盈!”向問天大喝。
任盈盈轉頭,對向問天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容:“向伯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我都不要再逞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說完,她也不等向問天說話,馬上轉頭對東方道:“我早知道東方叔叔會來找我,因此將解藥帶出了黑木崖,但我又怕放在身上不安全,上了衡山後,就將解藥藏在石凜峰煉丹台的台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