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獻計(3 / 3)

我被祖千秋粗暴地扔回了地牢,重重跌在臭烘烘的地上,我身上疼得厲害,便懶得爬起來了,隻是這麼趴著。

祖千秋叫來幾個人看守著,便離開了。

我用眼角餘光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心想,任我行應該會找人去試試機關,等他發現我所言非虛,一定會再次來找我,如果要引誘東方走到莫長老的臥室,必然需要一個誘餌,那麼,還有比我這個“姘頭”更合適更令人防不勝防的誘餌嗎?

臥房裏的機關,他一定會試,而且會重中之重地試,但怕毒箭用完,他不會試到最後,怕是見識了機關的威力,便會命人關閉機關。

前世東方也曾經讚歎過這機關的jing妙,他試這最後一道機關時,先用長竹竿探入,挑斷了鐵絲,然後讓水箭肆意迸射,足足整整一刻鍾才全部射完。射完後,毒水將水磨的青石板都腐蝕穿了,莫長老的床也因此轟然塌陷了下來。

但也因此,我與東方發現了床下那個狹窄藏身的地方,木板之下,還有一個地道,一個直通後山深穀的地道。

那個地道,我並沒有畫出來。

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我靜靜地等待著任我行的第二次召見。

夜風很涼,在陰暗的地牢裏呼嘯,我聽著風聲,心裏也風雨飄搖。

忽然很想念東方。

我閉了閉眼,想象著他的模樣,想象著他握著我的手,就在我身邊。想象著他在耳邊輕輕喚我的名字:“楊蓮亭……”

“你叫什麼名字?”旁邊忽然有個聲音響起。

我皺了皺眉,睜開眼。

那葉開自在地坐在一邊,喝著小酒,吃著燒ji,眼睛看著我,還笑嘻嘻地問我要不要喝酒,他願意請我喝酒。我不想理他,若不是他多事救出任我行,我何至於受這些苦?

可他卻毫無眼力一般,甚至提著ji腿蹲在我麵前,滔滔不絕地講話。我抬頭看他,覺得這個人真是奇怪,以他的武功,為什麼要留在這裏?

他見我肯看他,更來勁了,我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救任我行?”

葉開愣了愣,然後又笑了:“我並不想救他。”

不等我說話,他又苦笑:“我原本在萬馬堂裏睡得好好的,有人請我去喝酒,我正喝得暢快,誰知一睜眼卻到了個黑漆漆的地方,你說怪不怪?”

“我不喜歡黑漆漆的地方,又冷又暗,我自然想要出去的,於是我就出去了。”葉開飛身坐在桌案上,晃著兩條腿,“我把那地方打穿了,突然聽見一陣大笑,才發現黑暗裏還有個人,他就是這位任教主,你說我救了他,可我隻是自救罷了。”

“一個大活人在你旁邊,你竟會毫無所覺?”我冷冷地說。

“似察覺我到來初始,他便一直屏息靜氣,收斂內力,”葉開聳聳肩,“我還當是老板與我開玩笑呢,誰知道卻……”他沒有說下去,清秀的臉上露出迷惘的神se。

“老板?”我問。

“萬馬堂的老板,你可聽說過?”

我皺眉:“從未聽說武林中有什麼萬馬堂。”

他聽到我的回答,垂下頭,露出一個很苦澀的笑容:“是啊,我問過了很多人,他們都這麼說,這裏沒有萬馬堂,也沒有老板,什麼也沒有……”

我忽然覺得這個人可能腦有點毛病。

於是我就不願與他多說話了,他也不再開口,隻是一口一口地喝著酒,神se恍惚地看著燈火,連嘴邊的笑也漸漸消失了。

我蜷縮在地上,慢慢地睡去了,直到天微微亮,我被一陣奇異的聲音吵醒了。

“噓溜溜,噓溜溜——”四麵八方傳來尖利的哨聲。

我騰地坐起身——這是ri月神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訊號,本教教眾一聞訊號,便當一體戒備,奮勇拿人。

東方來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上官雲、祖千秋兩人同時出現在地牢,祖千秋毫不客氣拉起我,狠狠點了我身上各處大穴,帶著我飛掠出去。

上官雲留在後麵,似十分恭敬地與葉開說話。

四處都是鬧囔囔的人聲和匆忙的腳步,天還未大亮,天邊一輪淡如冰片的月亮。遠遠的,就見一片烏壓壓的人群,嚴陣以待,人群前麵,是一身青衣,昂而立的任我行。

而他的對麵,僅有一人。

那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一人麵對著千夫所指,紅衣灼灼如烈火。]教主之結發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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