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之結發此生將東方從水裏抱出來時,他依然微微顫抖,忍不住緊緊攀住我的脖。他赤|裸的身體依靠著我,我一手托在他臀下,另一隻手護住他的背脊,他下麵蹭著我腹部,兩條腿勾在我的後腰上。這本是非常撩人誘惑的姿勢,可此時的我心中一點情|欲也沒有,對他滿心的疼惜已快要將我淹沒了。
來到床邊,將他的長發束起來,擦幹身,裹進被裏,我也披上衣服,坐在他麵前。我摸了摸他有些涼的臉,輕聲道:“你再睡一下,我給你做早飯,好不好?”
他點點頭,臉頰在我掌心蹭了一下。
我心又軟了幾分,溫聲問:“想吃什麼?”
“粥。”
“好。”我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又攏了攏他的被,係好衣服出門。順手帶上門時,我往裏看了一眼,東方裹著緞麵的團花被,被我包得像一粒胖乎乎的紅泥花生,隨意束起的頭發鬆亂,真是一點教主的派頭都沒有了。不由搖頭笑了笑,正打算走,忽然瞥見他慢慢地抬起手,碰了碰被我親過的唇,然後緩緩垂下眼睛,嘴角勾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
一瞬間,心柔軟地快要化成水。
院裏,木統領正和賈布過招,見我下來,都停了一下。經過他們時,我聽見賈布一邊揮拳一邊問木統領:“他為什麼笑得這樣……”
我摸了摸臉,發現自己的確有些合不攏嘴,低頭咳了一聲,連忙走進廚房。
廚房裏有一對母女,是賈布從附近請來做飯的,她們見我進來挽袖淘米切南瓜,有些驚訝,君遠庖廚,她們沒見過有身份的男人會自己做飯的,在這裏呆的幾天,東方不在,我也沒心思動手做什麼,因此她們還是第一回見我進廚房。
我沒理會她們的眼神,東方還在屋裏餓著肚呢,我這麼想著,手上動作更快,切開南瓜去瓢去皮,放在上層的籠屜蒸熟,一刻鍾之後,我取下來搗成泥,再過一會兒粥也好了。這期間,那對母女被我擠到了一邊,有點局促不安地看著我。
把南瓜混進粥裏再熬一會兒,按著東方的口味多加一勺糖,撒上黑芝麻,我急匆匆地端上樓。剛走到門口,門就被一道掌風震開了,我挑了挑眉頭,忽然發覺練了武功還真不算壞事,瞧瞧,開門多利,多方便,都不用挪步。
東方沒有睡,反而自己洗漱好,穿好了衣服躺在一條大躺椅上看書,我直接端著小瓦鍋上來了,他放下了書,因為聞到了南瓜香甜的氣味,兩隻眼睛亮亮地望著我。
我一笑,坐到他身邊,用小碗裝了遞到他手邊。他這幾ri為了趕肯定沒有吃好,我仔細看了看他的臉se,還算有些紅潤,想必這次的反噬已經完全過去了,心裏才放心了一點。
東方見我隻是含笑看他吃,打算往嘴裏送的湯匙頓了一下,說:“你怎麼不吃?”
其實我不大喜歡吃甜的,剛剛熬粥那會兒墊了兩個饅頭,已經飽了。但我心裏很願意他這樣的親近,更願意讓他忘了那些沉重的事。眼珠轉了轉,我直接傾身,用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勺掉了個方向,送進了自己的口中,咽下去了,我還湊過去親他一下,伸出舌頭舔掉他嘴角一粒米,笑道:“嗯,味道不錯。”
我說這句話,眼睛卻直勾勾盯著他,聽起來越發意味深長。
大概窮盡兩世,也沒有人敢這麼調戲過他,東方對這樣情人間的肉麻膩歪是生疏的,被我鬧得一呆,眼睛慌亂地撇開了,連耳朵慢慢慢慢紅起來。
我真是愛了他這幅模樣,手臂一勾就把人摟過來,讓他坐在我懷裏,他喝一口粥我就親他一下,鬧到最後,幹脆用嘴巴喂他。東方原本還掙紮一下,後來被親得也忘了東西南北,稀裏糊塗就回應起來。
等他吃下兩碗,我伸手去摸他的肚,上腹鼓鼓的,我把人從屋裏拉出來:“今兒天很好,先不忙著動身,我們去外麵逛一逛吧,聽說今天是趕集的ri,外麵很熱鬧。”
東方似乎也不急,看向我的腳,隻問:“已經好了嗎?”
“好了,要不我背你試試看,保準健步如飛。”我說著就半蹲下來。
東方推了我一把,似乎想起了剛才胡來的早飯,又瞪我一眼,一臉嚴肅地下樓去,到了院裏見到木統領和賈布時,已經又是往常那副冷淡漠然的模樣。
我忍不住笑。
沒有人比我更能感覺到他的變化,經過這個早上,他終於肯在我麵前將所有的偽裝與防禦卸下,如今坦誠在我麵前的東方,才是真的東方。
深冬的殘寒散盡,前幾ri又下過疏疏的春雨,今ri放晴,小徑裏處處繁花,漸漸開得紅透,街市上更是熱鬧,除了沿街的鋪,還有許多推小車、在地上擺攤吆喝的小販,吃的喝的,捏泥人的,編螞蚱的,賣狗皮膏藥的,很多平常裏見不到的小玩意兒,還有用竹環套扇墜玉佩的,耍猴的,撈金魚的,真是看也看不過來。
賈布和木統領也來了,可憐巴巴地跟在後頭,他們一直瞪著我與東方交握的手,直到被東方冷颼颼的眼刀飛了一眼,才神se凜然地望向別處。我裝作什麼都沒看到,隻管牽著東方這邊看看那邊瞧瞧,看中了就拿走,然後賈布和木統領就在別人怪異的眼光中掏銀。
我並不在乎那些人的目光,兩個大男人牽著手又如何,總歸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看得慣最好,若是敢汙言穢語來找茬,相信東方的繡花針會讓他們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