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裏有一點苦澀的腥味,我疑惑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什麼味道。
把他從懷裏拉開,掀開被子,果然是一掛的身體,胸前的兩點被啃咬得發紅發腫,腰側和兩腿都有粗魯的淤紅,我心裏一沉,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倒在床上,架起他兩條腿看向他私密的後|庭。
東方神情有點慌亂,微微掙紮起來:“蓮弟——”
看見他一片狼藉的後|**,還有幹掉的血,我閉了閉眼,把他雙腿放下,霍然起身。
我沒有注意到,東方臉一下白了。
我光著身子赤著腳便下了床,黑著一張臉循著記憶找到了一小盒膏藥,又將一直煨在爐火上的茶壺給拎了過來,正想轉身給東方清理,卻發現他僵硬得像一副棺材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兩隻眼睛無神望著床頂。
腳步緩緩頓住了。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垂眼把水倒進銅盆裏,然後擰幹巾帕,重新爬上|床,我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隻是抬高他的雙腿,把溫熱的帕子輕輕地按在他後|**口。
東方吃痛,瑟縮了一下。
我心裏一疼,連忙低下頭輕輕吹氣,溫柔哄著:“不疼不疼,一會兒就好了,不疼了……”
輕手輕腳清洗幹淨,仔細地上了藥,順便把他的臉也搽幹淨了,我才將他再次摟住,怕碰著他後麵,就讓他側著身子趴在我懷裏,他在我給他上完藥抬頭的一瞬間就紅了眼眶,幾乎就要流淚了。我親親他,一手按著他的頭,一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東方,別怕,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兒丟下你了,我再也不會弄傷你了,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東方埋在我肩頭,一時沒有回應,很久以後才問:“像……像你夢見的那樣麼?”
“嗯,就像我夢見的那樣兒。”我想起了他曾經對我說的話,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再也不會走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們兩個人再過一輩子,生也好,死也罷,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東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我想他說不定想伸手摸摸我的額頭,看看我是不是燒壞了腦子。我看著他,故意不悅地皺了皺眉:“不信我麼?”
東方怔了怔,然後低頭苦笑:“蓮弟……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要的?沒關係的,你要什麼不用問我,隻要我有的,我都給你……”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慢慢地想起了,我以前隻有有求於他時才會對他溫柔一些,也不能怪他會這麼想。
我歎了一口氣:“我什麼都不要。”
東方看著我,那不明白的眼神讓我羞愧,我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低頭吻住他:“我隻要你,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信我的……”
他用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凝望了我很久,後來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用了很大力氣緊緊抱我:“我信你……”
隨後,我的頸間慢慢濕了。
我知道,他或許已經對我絕望了,他或許不再奢望我會待他好了,但我今日的話又逼著他做出選擇。即便心已經傷痕累累,他還是願意毫無保留地掏出來給我。
無法遏製,滿心都是對他的愧疚。
但我心裏已經有了決斷,我會讓他重新露出再無芥蒂的笑容,有如那結發終老的一世。
我抱著他細瘦的腰,不停地親吻他的耳朵和臉頰,他臉上都是鹹鹹的淚水,可我心裏卻像是浸透了蜜水一般甜而柔軟。
我們又在一起了,他一直在我懷裏,一直是我的。
我想起很久之前,他曾經絕望地掐住我喉嚨,卻下不去手,隻能哽咽地對我說,楊蓮亭,你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這輩子是我的,下輩子也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我生生世世都會把你綁在身邊。
如他所言,我的魂魄將永遠禁錮在東方的世界裏,就像是我曾經將他囚禁一般,生生世世,輪回不盡,生死不離散。
如此令人甘心沉溺的咒。(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