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飆把弓、劍全都扔給了旁邊的家人,凝視著劉儀那扭曲的臉,一字一句道:“今天不教你點做人道理,你陳大爺算是白活了。”跟著二話不說就衝上前去,高大如鬆的身軀,肌肉虯結的臂膀,那邊劉氏的隨從們看了倒還真有點害怕。
陳飆回頭對這沈複道:“你躲遠點,叫你的人也躲遠點。”
沈複心道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一邊眯起眼睛準備看某人囂張表演的終結。
劉儀看為首的陳飆衝上前來,心想剛好沒理由動手,你倒送上門來了。對這鐵塔歪了歪頭,鐵塔會意,對這衝過來的陳飆狠狠的一腳蠍子擺尾就踹了上去,跟著手肘猛轉半彎,向著陳飆的軟肋就招呼了過去。
冷笑一聲,陳飆腰以一個常人難以做到的姿勢避開了那一腳,順勢抓著那黑臉鐵塔的手肘往後用力一拽,同時膝蓋狠狠頂上了鐵塔的下巴,隻聽一聲慘叫,鐵塔的臉上已然開了個燃料鋪子,同時也把握不住重心,結結實實衝到了前麵來了個狗啃泥。
劉儀卻是嚇了一大跳,平時欺男霸女的時候,鐵塔是他的頭號打手,如今一出手就被製,這下烏龍可就搞大了。但頗感丟了麵子的他還是揮了揮手,後麵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跟著就衝了過來。至於以多對一是否公平麼,他們可沒想過,再說,你陳飆不也有隨從的不是……
想象是美好的,可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而殘酷的生存法則通常告訴我們,一百隻螞蟻去圍毆大象,最後的結果卻隻能是一腳碾落成泥……劉儀七倒八歪,鼻青臉腫的打手們再次形象地說明了這一殘酷的法則。
不過是一個回合而已,陳飆在人群裏掌起腿落,行如疾風,沈複都沒怎麼看清他是怎麼製住對手的,隻是聽到陳飆大吼:“我的人都不要動,讓我練練手,今日不將這幫狗日的東西打到服軟,你們都別出手。”
頭上一滴偌大的汗珠,沈複真心為這大舅子的威武程度折服了。心想明代的技擊比之於後代卻更多了講究了實用,一招製敵是最為人所重視,那些花拳繡腿拿來比賽得獎觀賞確實不錯,但是真的到了戰場上、巷戰裏,可真的就隻有落敗的份了。
而陳飆練習的顯然就是這種講究效率的武術,舉手投足間端的是狠辣十足,那些被打倒的狗腿子們倒在地上的**聲簡直跟被人掏了心窩子沒有兩樣。
說起來很長,其實也就五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這群隻會對平民百姓吆五喝六,狠毒霸道的劉家護衛們都已經被打倒在地,站在當場的就隻有一個氣定神閑的陳飆了。
如同一隻狼吃完了所有的雞,然後看向最後一隻的表情。陳飆的表情現在隻能用邪惡來形容,沈複看著都覺得不寒而栗。
而劉儀呢……好吧,在他欺男霸女的十九歲生涯裏,這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遇到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