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樓的夥計食客們紛紛向這邊投來注視的目光,都在想這幾個又會到一塊了,有智囊楊鶴小子,有財迷萬安小子,學二代周英小子,紈絝子沈複及何棣小子,可以說是一個豪華的陣容和組合。以前在江陰縣裏沒少掀起過風浪,凡是有點風吹草動,肯定是跟這幾位脫不了幹係。他們從學理、道德上,財力上,知識上都占據了領先地位,棋逢敵手的沒有幾個。不過也不是沒有過看他們不順眼的二代紈絝在他們麵前指手畫腳,結果第二天就被這幾位各種陰招明招給整的不敢再正眼看他們了。
“想想那會兒的日子,真叫一個痛快。”何棣滿臉的憧憬。
周英搖了搖頭道:“想到和你們一起在外麵鬼混,搞的雞犬不寧,江陰縣大大小小的富家子弟個個看到我們都膽戰心驚的,成就感確是大大的,可是我老爹的拳頭卻也是大大的啊!”
苦大仇深的不止周英一個,沈複指了指自己道:“央文兄比我總要好一點,你看看我現在過的何種苦日子!”
萬安胖胖的臉上總是笑眯眯,如同一個無害的鄰家胖哥哥,可是接過話頭的他卻道:“嗯,當時我們年紀太小,整那幫不上道的二杆子富家子的時候沒有順便敲點竹杠,那倒真是可惜了……”
其他四人臉上的黑線同時出現,都鄙視地丟給他一個白眼。
一直稍顯沉默的楊鶴顯得很是安靜,沈複主動問他:“不如楊兄談談最近的遊學情況,如何?”
楊鶴清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雖是淡淡的,但是眾人都可以感受到那種溫暖的友誼。“弟此次南下府城,確是見識不少,尤其是對府城的人文薈萃,感受頗深,說實話,若論讀書,我們的小縣城想出一個進士,實在是太難了,常州府名儒大家輩出,弟到了那兒才感覺一山更比一山高。”
周英未免有點不快,他爹在江陰算是首屈一指的名儒,雖然沒有高中顯宦,但是弟子卻也出了不少舉人,秀才更是無計其數。但對楊鶴的話還是有著清醒的認識,畢竟縣城和府城是不一樣的。
沈複和其他幾位都點了點頭,都是產生了些許的向往,大一點的城市總是能吸引人的。
就這樣,五人聊了些近況,沈複知道了萬安在山東濟南府販賣的鬆江布大賣,收獲不小。知道了楊鶴準備參加下一次的大比,讀書頗見成效。當然周英和何棣的近況他是比較熟悉了的。
總之,這種總角之交聚在一起拉家常的感覺,很好,這才是真正的朋友,而朋友,是不分時間、空間的。
忽然想到了自家米糧店對麵那家橫空而出的惡意競爭者或者可以問問這幾位,他們畢竟比自己要見識多一點。於是說道:“眾兄可知道我家米糧店的對麵是什麼人故意開了一家新鋪子,而且老是針對性的挑事,莫不是我們得罪了什麼人?”
衝動的何棣急道:“什麼?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如此惡意搗亂?江陰城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萬安拍了拍何棣的肩道:“隸楷一點就著的個性還是一點未變啊,話說江陰城就巴掌大的地方,就那幾家人家,手指頭可以數過來,這店的背後明顯是要搞沈兄你們家,嘿,那咱們還真沒怕過,是不是兄弟們?”
這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以前那種一起出手,同舟共濟的勁頭又都附上了每個人的心頭。
“話說我倒是朦朦朧朧有點印象,記得好像我老爹說什麼劉氏子弟也要準備拜在我爹門下,準備開蒙讀書什麼的,當時未曾想這劉氏到底是誰,不過上次走沈兄家店門口經過瞥到一眼,那家“食為天”的是不是掛著劉姓的旗號?”周英仔細回想道。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確是掛著劉的旗號。不過我還未曾在意這劉姓到底是誰家?”沈複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