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一日,而每天忙忙碌碌的沈複早已經不複昔日紈絝子弟的形象,這使他爹娘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果然男人結婚了以後才能有所安心。
話雖說如此,但畢竟沈複也才是個十八歲的男子,就是沈複在未來的那個時間點他也不過二十歲。所以日日的讀書、經營家業還是讓他覺得有點枯燥乏味,所以在今日天氣大好的日子裏,他有點想陪著娘子一起到郊外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感受下諧美出遊的美妙滋味。隻不過當他跟老爹提出這要求之後,果斷被一口回絕,理由是:業精於勤荒於嬉。
長歎了口氣,不由得在娘子跟前訴苦道:“妘兒,看來今年我是都不能出門遊玩了,除非我明歲進了學,爹估計才能對我放鬆點。”
陳妘笑著安慰他道:“以夫君之才,明年進學之事,唾手可得,隻是今年卻要委屈你在家安心待著了,畢竟大人年紀越來越大,你得多聽聽他的話。”
沈複皺眉道:“話說的是沒錯,也隻能這樣了。話說為什麼我那幫好友最近連個影子也見不到呢?”他腦海中忽的浮現了曾經的幾位和他一起被縣人笑稱為“五籠”的好友們的形象。
陳妘道:“前幾日卻是聽到一些風聲,周央文仍是禁足中,刑萬安隨父走賈在外,楊鶺鴒聽說在外遊學未歸。至於何隸楷麼……”說到這陳妘皺了皺眉,想是對這城裏有名的花花公子稍有厭惡,“可能也在忙吧……”
沈複笑道:“娘子倒是消息靈通,何以我半點也不知?”
陳妘白了他一眼道:“你日日夜夜讀書奔波,哪兒有這心思,夫君和那幾位乃是江陰城裏有名的破落戶兒,未出閣前妾早就聽聞過你們的事跡了,怎敢不替夫君打聽到這幾位‘至交’的消息呢?”說罷自己也忍不住,咯咯而笑。
心裏感受到了夫人甜甜的關愛,但沈複還是假意怒道:“好你個妘兒,敢嘲笑我們?”說著蹂身而上,湊到陳妘跟前要撓她癢,陳妘驚走,早被沈複一把拉入懷裏,在佳人耳邊低語道:“夫人擦了何物,身上如此之香?”早已綿軟無力的陳妘哪兒還能正常說話,羞紅了臉聲如蚊蚋道:“哪兒擦什麼香,本身如此耳。”溫香暖玉在懷的沈複見她那模樣,大嘴早湊到美人那櫻桃小口印了上去……
二人世界,旖旎無窮。
纏綿了一會兒後,沈複仍舊去書房讀了一會兒書,午後便帶著鐵劍等家丁到各處商鋪巡視。“天下足”對麵那家新店仍舊囂張依舊,最近又提升了買糧的價格,提高了賣糧的折扣。沈氏的米糧點頗受到影響,除了幾位老主顧以外,已經有很多的人被低價吸引,選擇了那家“食為天”。
有好幾位夥計想到那邊鋪子找人理論,都被沈複壓了下來。沈複心中也頗有火氣,這明明就是針對沈氏的意思,但是現在對那家店的老板、開店動機之類的還不了解,如果貿貿然出頭的話,難保不會被人設計下套,吃個大虧。他的個性,向來是謀定而後動,絕不會魯莽唐突。所以他按捺住了,準備最近多方打聽,問出些信息來。
大略看過了其他鋪子的情況,都是正常經營中。心裏沒了其他心思,順著縣裏的主幹甬道,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鐵劍及幾位家丁的沈複怡然自得地慢悠悠晃蕩著,順便逛逛四周的街市,隻見繁華熱鬧的街上人潮如湧,各色服飾的人群行色匆匆,而其中的婦女大都戴著繁複的飾品,高高的鬢角上插著金光閃閃的各色釵子,穿的綾羅綢緞明顯是越過了普通百姓的界限,很明顯,太祖皇帝定下的祖製到了這會兒已經蕩然無存了,隻要有錢就可以穿好吃好,已經沒有什麼人來管你有沒有僭越了。
這就是經濟發達到一定所必然發生的,嘖嘖稱讚的沈複瞄到一旁拿著個鐵棍耍來耍去,明顯是中了武俠裏叱吒風雲的毒的鐵劍,沈複翻了個白眼道:“能消停一會兒麼?”
鐵劍停了下來,指著前麵高聲道:“公子,你看,何公子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