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這事兒以前也有人幹過(下二)(3 / 3)

那邊軍夥長,也的確是個粗線條。見烏紇等人態度頗為恭敬,就懶得再動手挨個搜他們的身,隻是簡單地在賀魯和勒勒闊二人腰間拍了拍,便為三人讓開了道路。

對於婆潤那邊,邊軍夥長也一視同仁。隻拍了拍薑簡和胡子曰的腰,就帶領三人大步走入了營地。

營門內,早有一名文職參軍恭候多時。見到烏紇與婆潤,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來,拱手行禮,“二位特勤,快隨我這邊請。我家副大都護說了,你們一道前往中軍帳即可,不用分先後!”

“參軍先請!”賀魯手疾眼快,從袖子裏變戲法般,掏出一張金葉子,借著還禮的機會,塞到了那名參軍的手中。

婆潤楞了楞,左顧右盼。薑簡和胡子曰兩個,卻苦笑著攤手,示意彼此都兩手空空,無禮可送。

那參軍是個人精,將雙方的表現全都看在了眼裏,心中立刻有了計較。但是,表麵上,卻仍舊彬彬有禮,既沒給烏紇任何照顧,也沒對婆潤任何慢待。隻是一路上的閑聊,十句當中有九句,是陪著烏紇,偶爾才將臉轉向婆潤應付上一下,以示公平。

烏紇、勒勒闊和賀魯三人見了,心髒處頓時又是各自一鬆。都迅速推斷出,元禮臣本人,肯定也是個貪財短視之輩,接下來,隻要自己這邊舍得下本錢,就不用擔心婆潤的“誣告”!

而婆潤,終究年紀太輕,閱曆也不夠充足。見出來迎客的參軍,對自己的態度遠不對烏紇熱情,頓時就有些著了急。一邊走,一邊扭過頭去,對薑簡和胡子曰兩個低聲抱怨,“你們怎麼不提醒我一下,覲見大都護應該帶上禮物。這下好了,咱們兩手空空……”

“嗯咳!”那參軍的眉頭迅速皺起,先咳嗽一聲,打斷了婆潤的抱怨。緊跟著冷笑著提醒,“你要教訓下屬,不妨回去之後再說。特勤,軍機重地,請不要讓在下難做。”

“知道了,抱歉,實在抱歉!”婆潤頓時氣短,連聲賠罪。胡子曰和薑簡兩個,則紅著臉,在一旁跟著拱手。

那參軍懶得跟他計較,撇了撇嘴,倒背著手加快腳步走在了前頭。烏紇見此,心情愈發放鬆,真恨不得這段路能走得時間長一些,也讓自己好好欣賞欣賞婆潤的窘態。

不過,老天偏不遂人願。轉眼功夫,兩行人已經抵達了中軍帳前。參軍請眾人稍待,徑自入內通稟。大約十幾個彈指功夫過後,迎賓鼓樂奏響,中軍帳門大開,大唐燕然大都護府副大都護元禮臣,一身戎裝,親自迎了出來。

“末將,瀚海都護吐迷度的侄兒,烏紇,奉命前來覲見元大都護。”這回,烏紇有了經驗,搶先一步上前,肅立拱手,行軍中之禮。

本以為,可以搶占先機,給元禮臣留下個好印象。誰料想,後腰處,忽然遭到了重重一擊。緊跟著,整個人前衝數步,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

“狗賊,拿命來!”婆潤一腳踹中了烏紇的後腰,怒吼著追上去,用膝蓋狠狠壓住了烏紇的脊背,“大都護,我父親吐迷度,乃是被他下毒害死。車鼻可汗,為他提供了毒藥。長老賀魯,是他的同謀……”

“你胡說,你胡說。大都護,別聽他的。他陷害我!”烏紇摔了個眼冒金星,一邊伸手去摸藏在靴子裏的短刀,一邊高聲反駁。

胡子曰早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寒光,果斷衝上去,飛起一腳,就將短刀踢到了半空中,“噗”地一聲,紮在中軍帳旁的柳樹上,深入盈寸。

“有刺客,保護大都護!”薑簡的反應也不慢,果斷扯開嗓子,高聲示警。緊跟著,閃身上前,恰好擋在了勒勒闊與賀魯麵前。

如果陪同烏紇一道進入營地的,是兩名領兵的伯克,也許還能夠突破薑簡的阻攔,上前救助自家主公。而勒勒闊與賀魯,卻是兩個年過半百,胡須花白的老漢,哪怕身上裏藏著利器,也不是薑簡的對手。

更何況,倉促之間,二人哪裏反應得過來?一個本能地伸手去推薑簡,一個大叫著試圖繞路,結果,被薑簡瞅準機會,一拳一個,雙雙放倒在地。

“保護大都護,保護大都護!”中軍帳內的親兵們,先看到明晃晃的短刀戳在中軍帳外的柳樹上,又聽到薑簡的高喊,哪裏還顧得上仔細推斷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紛紛高聲叫喊著拔出兵器,擋在了元禮臣身前,轉眼間,就將此人護了個水泄不通。

書中說得囉嗦,實際上,很多動作,其實是在同一時段發生。前後總計不過三四個彈指功夫,已經塵埃落定。

薑簡打暈了勒勒闊與賀魯,迅速搜身。一組袖箭和一把短刀,相繼從勒勒闊衣袖和靴子裏被掏了出來。

賀魯比勒勒闊“老實”,沒帶短刀和袖箭,頭發利卻藏了一根三寸長的鋼釘。衣袖中,則是一大摞金葉子。

薑簡看都不看,將每搜出一件東西,就朝元禮臣的親兵們腳下一丟。而婆潤,則揮動胳膊,先對準烏紇的後頸狠狠來了三記手刀,然後才再度扯開嗓子高聲控訴,“大都護,我剛才說的,句句都是事實。相關證據,我已經帶了過來。如果有半點兒虛假,就讓朝廷把我抓到長安去,千刀萬剮,明證刑典!”

元禮臣好像被嚇到了,一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命令親兵製止薑簡和婆潤,直到婆潤打暈烏紇,再度發出控訴,才沉吟著嗬斥,“嗯!住手,休得胡鬧!即便你的話為真,也不能動以私刑。更何況,老夫是奉了李大都護的命令,吊唁你的父親吐迷度可汗,並且調停你和烏紇二人的爭端!”

“末將明白!”婆潤聞聽,轉過身,畢恭畢敬地向元禮臣行禮,“末將還有一件事,要向大都護彙報。”

“盡管說來!”元禮臣笑了笑,柔聲吩咐。

“末將聽聞昔日班超出使西域……”婆潤借著轉身鞠躬的機會,探手從地上撿起薑簡故意丟到自己附近的短刀,貼著鎧甲縫隙,一刀捅進了烏紇的後心窩。“聞匈奴使者至,手刃之。末將不才,願效先賢故智。”

一邊說,他一邊快速拔刀複刺,一刀又一刀,直到烏紇停止了掙紮,血盡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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