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當初是為了婆潤許下的高額賞金才答應幫忙,可在策馬向突厥飛鷹騎的營地發起進攻的那一瞬間,他好像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射箭的準頭,超過吳黑闥身邊的百戰老兵。騎術之精良,讓婆潤身邊的親兵們也望塵莫及。更難得的是,他的目光還非常毒辣,在策馬前突的同時,總能及時地發現最大的威脅,然後果斷將其消滅在萌芽狀態。
“加速,放棄兩翼,直撲中軍帥帳!殺一百個飛鷹騎,都比不上一個陟苾!”將胡子曰的呼籲全都聽在耳朵裏,婆潤毫不猶豫地用回紇語轉述。
“跟上特勤,別掉隊!殺一百個飛鷹騎,都比不上一個陟苾!”
“跟上特勤,別掉隊……”
……
旅率陌顏與移地建一左一右,緊跟在婆潤身側。同時帶領十幾個大嗓門侍衛,將命令轉化成弟兄們都能理解的內容。
牛尾巴上的火焰已經熄滅,牛群分崩離析。平靜下來的犍牛們停止了亂衝亂撞,在營地內四處尋找黑暗處躲避。然而,營地內的火勢,卻絲毫沒有變弱。
薑簡、杜七藝、陳元敬和李思邈,各自帶著十幾名回紇遊騎兵,在攻擊隊伍的兩側,不停地用兵器挑起著火的木頭,衣服,氈子,將其甩向臨近的帳篷。更多的帳篷被點燃,紅色的火星伴著濃煙四下飛濺。
與婆潤所在的主力任務不同,他們這四隊遊騎兵的任務,是盡可能地製造混亂。而烈火,無疑是製造混亂的最佳武器。由毛氈、木條和麻布搭建的帳篷,平時沾上一點火星就會冒起青煙。此刻被帶著火苗的易燃物砸中,頓時紅光亂跳。
火光很快就燒紅了半邊夜空,也將突厥飛鷹騎的臨時營地,照得亮如白晝。酒宴進行了一半兒就被打斷的興致的突厥別部設陟苾,氣急敗壞,坐在一輛四輪小車上,不停地開弓放箭。
幾名潰逃的兵卒從他身邊路過,被他一箭一個,射倒在地。一名染幹慌慌張張前來示警,也被他迎頭一箭,將脖頸射了個對穿
“整隊,在我的羊毛大纛下整隊,敵人沒幾個兒,合力把他們殺出去!”揮舞著角弓,陟苾厲聲咆哮,就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瘋狗。
敵軍兵力單薄,陟苾坐在四輪車上,能夠清楚地看到這一短板。而隻要他身邊能夠集結起五百名左右的飛鷹騎,就可能迎頭遏製住敵軍的攻勢,甚至發起反擊。
“整隊,整隊,在陟苾設的旗幟下整隊,敵軍沒幾個人!”幾名與陟苾一道吃酒的伯克,也各自帶著親信,揮刀截殺潰退過來的殘兵。強迫他們停下腳步,在陟苾的帥旗下重新集結。
隨著被射殺和砍翻的人數不斷增加,威懾終於起了效果。有潰兵哭泣著停住腳步,左右觀望。有軍官從地上撿起兵器,轉頭與陟苾一起阻攔潰兵。還有一些膽子大的飛鷹騎將士,開始在陟苾的羊毛大纛後結陣。盾牌和長矛在前,弓箭在後,並且將軍陣的寬度和厚度不斷擴大。
眼看著一座方形軍陣,就要大功告成。一支雕翎羽箭,卻呼嘯著直奔陟苾胸口。“保護陟苾設!”兩名侍衛被嚇得寒毛倒豎,尖叫著豎起盾牌。剛剛擋住羽箭,頭頂上卻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拉扯羊毛大纛繩索,被破甲錐一分為二。巨大的旗麵如烏雲般,從半空中直墜而下,刹那間,將陟苾和他身後正在結陣的一部分飛鷹騎,蓋了個結結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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