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威武!”“咚咚咚咚……”吳良才等人看得興高采烈,一邊大聲歡呼,一邊將戰鼓敲得震天響。
“多謝伯父教誨,晚輩記下了。別看輕了對手。”雖然被數落得很是難堪,薑簡卻知道吳黑闥是真心為了自己好,剛剛緩過一口氣兒,立刻紅著臉撥轉坐騎,向著吳黑闥抱拳躬身。
“嗯,你這小子倒是分得清楚好歹。”看到薑簡輸了之後,立刻能夠認識到錯誤在哪,吳黑闥滿意地點頭。“再來,這次你務必要用全力。放心,想一朔戳死我的人數以百計,但老夫現在還好好活著。”
“晚輩明白!”薑簡認真地點頭,撥轉坐騎跑出去七八十步遠,再度掉頭與吳黑闥迎麵對衝。
這次,他沒敢手下留情。而是使出了最穩妥的招數,雙手平端長槊,借助戰馬的速度,刺向吳黑闥的心窩。
招數勢大力沉,戰馬對衝速度又快,通常情況下,隻要他能保證槊杆穩定,對手就隻能選擇斜向發力將槊鋒推開,或者像他上一次那樣,將身體平仰來躲閃。
然而,結果卻再度出乎他的意料,隻聽“叮”的一聲,吳黑闥第二次用雙股鋼叉的中央鐵鍔,卡住了槊鋒。緊跟著,卻沒有像上次那樣,猛然發力奪槊。而是將槊鋒推偏,同時借助兩匹馬相對奔行速度,將鋼叉的雙股貼著槊杆向前“平刮”。
“鬆手!”老將軍厲聲斷喝,動作卻絲毫不拖泥帶水。眼看著鋼叉的雙股,就要刮在自己的手指頭上。薑簡隻好鬆開手指,同時果斷將身體猛地墜向了戰馬遠離吳黑闥的那一側,鐙裏藏身。
“嗯?”吳黑闥又一次成功奪下了薑簡馬槊,卻找不到薑簡的人影,雙目之中,立刻閃過一絲驚喜。
再看那薑簡,借著戰馬的掩護,從腰間拔出橫刀,腰杆和大腿同時發力,“嘿”,將自己又送回了馬鞍之上。
人未坐穩,劍已經揮出,半空中潑出雪浪一道,直奔吳黑闥的脖頸。
“好!”吳黑闥大聲喝彩,被迫豎起鋼叉,去阻擋橫刀。霜刃與叉杆相碰,濺起數點火星。薑簡看都不看,撤刀,下甩。橫刀如同鞭子,抽向吳黑闥身後。
馬蹄奔騰,二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遠。橫刀不是長兵器,這一刀肯定砍不到吳黑闥脊梁骨上,卻絕不會偏離吳黑闥胯下戰馬的屁股。嚇得老將軍嘴裏又發出一聲暴喝,“好!”將已經發了一半兒的招數硬生生變成了遮擋。
“叮!”刀刃再度與鋼叉的杆部相撞,發出清晰的脆響。薑簡猛地一哈腰,身體貼向戰馬的脖頸,任由戰馬帶著自己遠遁。
“好——”喝彩聲如同山呼海嘯,隨即,是一連串激越的戰鼓,“咚咚咚咚……”
看台上,吳良才等人,沒想到自家侯爺差一點兒就著了年青人的道,一個個興奮得手舞足蹈。
當然,這個“一點兒”,距離真正的威脅,仍舊很遠。但是,薑簡是乳臭未乾的半大小子,而自家侯爺卻是曾經的瓦崗軍內營副統領,身經百戰。雙方原本就不是一個等級,前者能逼得後者放棄進攻,撤招防守,絕對值得一個滿堂彩。
“再來,再來!來人,給他把馬槊送過去!”吳黑闥規規矩矩地策馬衝出四十步,然後撥轉坐騎,高聲發出邀請,“就這樣,拿出全力。否則,老夫真的要懷疑,你是怎麼在那夥大食賊寇刀下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