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保護陟苾設!全跟上去,不要讓他們單挑!”阿始那沙缽羅(史笸籮)大急,扯開嗓子向阿始那陟苾的親信們命令。同時加快前衝速度,試圖在雙方發生接觸之前,加入這場戰鬥。
“是!特勤!”阿始那陟苾的親信們扭頭看了他一眼,七嘴八舌地答應,然而,一個個動作卻慢得如同蝸牛。
在突厥別部,誰不知道沙缽羅特勤是跟他兩個兄長之間,明爭暗鬥不斷。作為阿始那陟苾的親信,他們沒理由服從此人的每一道命令。
更何況,沙缽羅特勤,還生就一副白白淨淨的中原女人像,與周圍的其他突厥人格格不入。如果不是耐著他的血脈與身份,眾人早就將其拖下馬來,盡情羞辱了。哪有心情聽他在這裏呼來斥去?
山坡很寬,能上山的區域卻非常有限。眾親信們對史笸籮的命令陽奉陰違,慢下來的,可就不是他們自己了。連同史笸籮衝向決鬥場的去路,都不小心擋了嚴嚴實實。
“去,去幫忙,殺了對手。我二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史笸籮急得火燒火燎,一邊用刀背驅趕騎兵們讓路,一邊高聲命令。
阿始那陟苾的親信們不敢硬扛,一邊答應著讓出條通道,一邊扭頭向自家主將那邊觀望。從始至終,都沒把史笸籮的話當一回事。
事實好像也證明了他們的判斷,雖然薑簡占據了地利之便,策馬下衝,而他們的主將阿始那陟苾是策馬逆山坡而上,雙方剛一交手,他們的主將仍舊牢牢占據了上風。
“叮!”雙方兵器在半空中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阿始那陟苾手腕偏轉,刀刃向前,憑借著戰馬的前衝之勢,高速掃向將簡的脖頸。
而薑簡,所持的大食長劍卻不怎麼趁手,回防的速度明顯慢了半拍。全靠著及時將身體倒向戰馬的另一側,才堪堪避過了抹向自己胸口的刀鋒。
“去死!”兩招皆占上風,阿始那陟苾信心到陡增。在戰馬錯鐙而過的刹那,又來了一記反手揮鞭。雪亮到橫刀如同閃電,直奔薑簡的後頸。
“小心!”蕭術裏、洛古特兩人看得寒毛倒豎,提醒的話脫口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沒等他們的聲音落下,那閃電般的刀光,已經來到了薑簡的身後,“當啷”一聲,砍得火星四濺。
卻是薑簡情急之下,在馬背上側轉身,來了一記望月回眸,手中長劍不偏不倚,恰恰擋住了掃向自己的刀鋒。
“西律律——”兩匹戰馬被兵器撞擊聲,刺激得熱血沸騰,咆哮著重新拉開了距離。阿始那陟苾知道自己贏定了,單手拉緊戰馬韁繩,借助山坡的緩衝,減緩速度,試圖搶先一步撥轉戰馬,發起第二輪攻擊。
就在此時,他身後,卻又傳來了自家弟弟阿始那沙缽羅(史笸籮的)聲音,用的是標準的突厥語,充滿了焦急和關切,“二兄,小心身後。”
“啊——”阿始那陟苾迅速扭頭回望,刹那間,寒毛倒豎,尖叫著擰身,舉刀格擋,哪裏還來得及?
隻見一把大食長劍,在半空中打著“旋子”朝著他飛來。劍刃和劍身,在陽光下掃出一團雪亮的銀渦。
“當!”下一個瞬間,橫刀與長劍發生了接觸,徒勞地濺起幾點火星。那長劍隻是稍稍偏了偏,就借助盤旋之勢,繞過橫刀,重重地砍在了阿始那陟苾主動擰轉過來的左胸口。
刹那間,鎧甲碎裂,血光四濺!阿始那陟苾嘴裏發出一聲悶哼,如同裝滿了蓧麥的麻袋般,重重地墜下了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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