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一凡人去殺仙門弟子,隻是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莫要小瞧了那小子。”
葉塵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讚許:“你看他,一摸棋子,心境便可入止水,縱然是上清觀和白林寺那些出家人,也不見得能勝得過他。”
心若止水。
這是修士修心之法,入此境,可感外物卻不為外物所累,冥想、修煉節課事半功倍。
能有凡人不加引導便做到這般,足見其不凡了。
這也難怪,嶽鬆書院要暗地裏埋下這顆棋子,就連季驪這個五先生,都不知其存在。
滄濟海追問:“可鄭墨一介凡人,如何能殺得了嶽鬆書院那些修士?”
“賭。”
葉塵道:“嶽鬆書院弟子,非對賭不設棋局,而一旦設下棋局,便必是大賭!就如那季驪一般,一局棋,以自己性命賭滄瀾國運。嶽鬆書院弟子皆是眼高於頂之輩,見鄭墨,必要以性命對賭。”
這話,聽得滄濟海汗顏。
他自然知曉,以性命對賭,可並非是嶽鬆書院瘋狂,而是因他狂傲,因他自視甚高。尤其那般居高臨下,贏下對手性命的快感……
什麼文修聖地,什麼君子書院,說到底,不過是自己給自己貼的金罷了。
這幫所謂讀書人,最好顏麵了。
有了今日這一遭,這些嶽鬆書院的,怕是都要被葉塵上一課。
日月行。
深春過,再出皇城,已入盛夏。
葉塵這次卻並未帶上滄濟海,而是自顧自,行至那茶攤。
茶攤依舊,一棋盤,又有些人圍觀。
與往常一樣,稱不上冷清,也算不上熱鬧。
隻是,這棋盤前,終於見了鄭墨,又上了棋局。
在其對麵的,無論於葉塵而言,亦或是於在此的熟客而言,都是生麵孔。
葉塵行入人群。
見那人,是一蒼髯老者。
看來慈眉善目,下棋舉止超然,老神在在,頗有一代宗師風範。
老者摸了把胡須,有幾分讚許,又有些惋惜道:“接連贏下我嶽鬆書院十八人性命,我當真沒看走眼,可惜,你卻跟錯了人。”
“是嗎?”
鄭墨並未抬頭。
答話聲是從身後而來。
老者抬頭。
下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棋局上兩人與葉塵,仿佛置身另一天地,與周遭人群隔絕開來一般。
葉塵隨手一抹,將棋局上黑白二色棋子盡數抹淨,笑道:“二先生親至,看來是非要將自己這條老命折損在此才甘心。”
正冥思苦想的鄭墨眉頭一皺,再一抬頭,見來者是葉塵,自也不好再說什麼。
被稱作二先生的老者同樣一笑,起身行禮:“青雲老祖說笑了,我不過有些氣不過,分明是我看中的人,卻被老祖搶了先。”
葉塵招收,示意鄭墨讓開。
鄭墨起身,葉塵接管棋局,端坐於這位嶽鬆書院二先生對麵,道:“你這嶽鬆書院外姓掌門人,也這般看不清時務。”
老者朗聲一笑:“季姓還是外姓,這是嶽鬆書院之事,無需老祖煩憂。不過,圍棋並非我所長,老祖與我對弈,實在有些欺負人了。”
葉塵搖頭,笑道:“你果然和季姓人一樣,都這麼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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