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米歇爾之死(2 / 2)

普爾曼目光落在孩子身上,雙手抱起他,“當年他抱我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吧,初為人父,我這是悲喜交集嗎?”他苦澀的擠出笑,笑比哭難看,看得絲楠心疼。

她剛想說話,普爾曼伸手輕輕止住她的唇,“不必內疚,不是你的錯。按你說的這都是命,我父親的命就該如此。”

絲楠握住普爾曼的手,低喃,“我明明已經改變曆史了。”

“是啊,你改變了太多,也許上帝不高興了。其實死對他來說未嚐不好,我母親剛去世那段時間,他絕望的幾次自殺,都被我祖父發現救回來,他親口說失去我母親等於失去全世界,他的抽屜裏一直放著我母親唯一的照片,每次他都會凝視很久,要不是為了養育我,他恐怕早就支撐不下去。現在他應該去天堂與我母親團聚了。天堂裏還有他的父母和妹妹。”

絲楠怔忪,普爾曼了解米歇爾,也像他。她清楚如果自己沒有選擇回來,普爾曼也會走上與他父親一樣的路,獨自撫養他們的孩子。

兩人互相看著沉默了一會兒,絲楠仰頭在普爾曼臉頰上印下一吻,又低頭親了一下寶寶,心裏所有的遲疑和焦慮一掃而空,“我們一家今後不要再分開。”

“絕不分開,”普爾曼反握住她,低沉而堅定的說。

米歇爾的葬禮倉促而簡單,在巴黎一處普通公墓,那兒也是普爾曼母親長眠的地方,之所以不在貴族墓地,是因為歐羅斯家族從未承認普爾曼母親的地位。久不聯係的歐羅斯家族的成員們竟悉數前來,這些年,除了老伯爵,也就隻有他的葬禮能有如此影響力,能動員所有人。縱使米歇爾遊走於家族外圍,但他是整個家族中最富有的一個,這一點就足夠無數人眼紅巴結。

這些姓歐羅斯的看見身著黑衣的普爾曼都麵露驚詫,讓他們更驚訝的是懷抱幼兒站在普爾曼旁邊的絲楠。

他們二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公開場合,一個被公告已死,一個杳無音訊。這樣的夫妻想找出第二對也難。

普爾曼生還的消息並不是秘密,人們都議論紛紛總統親自為他撐腰。他匆忙回國來不及會見任何人,第一件事卻是組織自己父親的葬禮,不可謂不可悲。

迪斐也到了,同樣黑色的正裝,麵無表情,看起來冷漠又難以接近。內閣總理下野後,他突然遞交申請,請求休假半年。讓旁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總統居然允諾了,而且還為他保留原來的職務。可見總統對迪斐的偏愛非同一斑。

在眾人的注視下,迪斐在米歇爾棺材前,放下花束,彎腰祭拜,並且久久維持這個動作。他沒有像別人那樣對普爾曼說一聲無關痛癢的節哀順變,而是走到普爾曼麵前,張開雙臂擁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