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楠還在找機會幫普爾曼擺脫現狀,結果沒過多久,普爾曼就接連遭受兩次暗殺,一次在路上,不知從哪裏射過來的槍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瞄準他,一次就在他的住處,子彈打破玻璃,碎了滿地。
前一次,他僥幸逃過,後一次就沒那麼幸運了,他的胳臂擦中了子彈,受了點外傷。這可驚動很多人。
絲楠很想第一時間陪在普爾曼身邊,可惜她現在是已死的人。於是結果機會給了另一個女人,姬莎。普爾曼養傷的那段時間,姬莎整日的守著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堂堂海軍將軍之女喜歡上了野路頭子。而姬莎一個未婚女子仿佛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和普爾曼同進同出,趕都趕不走。
她以為絲楠真死了,她不介意當繼室。
一切的轉折發生在年輕越王的生辰宴上,越王一路從被攻陷的河內跑到西貢,為的就是尋求白人的庇護,他寧願當一個傀儡皇帝,也不想被人掀翻了家底。
於是他在自己位於西貢的行宮裏大擺筵席,宴請眾多法國官商,還奇異的請了遲知他們,在請貼上特意寫明,阮先生必須到場。似乎是有求和的意思,普爾曼本不願參加,挨不過遲知的請求,還是去了。
沒想到竟是一場鴻門宴。
參軍久了,普爾曼個性相當謹慎,對周圍的危險很有防範意識,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差池就在自己身邊。
酒過三巡,卞卡借著酒勁扯掉了他的麵具,他想遮已來不及。在場的白人紛紛震驚的站起來,這個男人從少年開始就在殖民地為非作歹,幹出的事轟動了一次又一次,有他在,別人的小心髒都要顫一顫,他們之中沒有誰不認識普爾曼那張臉的,再看,這身材也是他的,他們的眼睛是瞎了嗎,這麼久居然都沒看出來所謂的阮先生就是普爾曼歐羅斯?
欲蓋彌彰,普爾曼索性不擋了,大大方方讓人看,而他的目光淩厲的射向卞卡,卞卡低下頭,撇清幹係。普爾曼知道卞卡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在所有人麵前揭發他,大概早就在等這一天。
普爾曼其實和卞卡這個人不熟,他在來到西貢後才開始和卞卡接觸,先前都是維武出麵。卞卡親法國人,身為越南首屈一指的大軍閥願意把自己的兵權交給法國人,而苟活賣命,被很多愛國的越南人辱罵不恥。
再看主座上得意滿滿的越王,普爾曼才明白搞了半天他們是一路的,這個反間計未免用的太高明了。他辜負了絲楠的用心,絲楠千叮嚀萬囑咐他小心叛徒出賣他,他卻沒有防住。
越王先是驚訝,“是聽說阮先生是藍眼睛,原來總督先生您和大家都認識他呀?”
利頓總督沒反應,他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普爾曼在他印象裏就是已死的人了,大變活人的計量別人用沒問題,普爾曼用就太驚悚了,利頓一時之間難以將他和名震殖民地的阮先生聯係在一起。
“你沒死,”利頓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著普爾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