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那一句話,不管你去了哪裏,上天堂下地獄我都會把你找回來,什麼妖魔鬼怪,既然你讓我愛上你,這輩子就休想擺脫我。”
普爾曼的聲音有些發狠,用盡了全身力氣,他仿佛是要把心挖出來咬牙切齒說出的這番話,悲傷夾雜著憤怒才更讓聽者心裏的震撼。
原來普爾曼早就知道此絲楠不是彼絲楠。米歇爾曾三番四次的對他說絲楠是妖精,根本不是霍爾斯圖家族的小姐,普爾曼看起來沒把他父親的話當成一回事,但是心裏同樣起了疑。他了解自己父親的性格,米歇爾為人雖狡猾勢利,不過很少說假話,更不屑編造什麼靈異的故事,能讓他耿耿於懷的事,大抵都是事實。
普爾曼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事情真的發生了,他依然驚慌的像個無頭蒼蠅,有些東西有些人,不是你有錢有勢就能找到的。
“笨蛋,”
普爾曼呼吸一窒,目不轉睛的望著忽然坐起來的絲楠,絲楠同樣望著他,她看到他眼角殘留的淚痕,她和普爾曼認識了十幾年,卻是第一次目睹他哭,隻有三兩滴淚水,他看起來有一種令人揪心的美,世上沒有堅不可摧的男人,所謂的堅強隻是沒碰上真正能撼動自己脆弱的人和事罷了,這樣的男人,她怎麼舍得離開他。
絲楠自己的眼睛也發酸,可嘴上還嘲笑普爾曼,“笨啊,你就不知道伸手摸一下我還有沒有溫度。”
普爾曼的眼睛一眨不眨,隻盯著絲楠,專注的樣子好像要把這一年的思念和驚怕全部補償回來,哪怕此刻有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願少看絲楠一眼。
他小心的抬起手,先撫上絲楠的脖子,感覺到流淌著血液的動脈後,再慢慢向上,撫摸她的臉頰和眼睛,用不敢相信又惶恐的聲音問,“你回來了?”
絲楠看進他的眼睛,定定的說,“是,我回來了,並且再也不會走了。”
大概是由於這些天在得知絲楠離開後,普爾曼神經高度緊張的原因,他無法立刻接受這個可以令他欣喜若狂的現實,整個人有些呆呆傻傻的。
絲楠抿嘴笑,她向前傾了一點雙手摟住普爾曼的腰,靠在他的懷裏,“我隻不過回了一趟娘家,我爸媽都是很少說話的人,你至於這麼害怕嗎?”
絲楠的話無異於主動承認她不是絲楠霍爾斯圖,普爾曼的身體僵了一下。
“你是不是懼怕我這個‘鬼怪’?”
普爾曼沒有回答絲楠,而是忽然緊緊回抱住她。
絲楠坐在矮榻前,普爾曼雙膝跪在地上,兩個人的高度剛好平齊,脖頸纏綿的交織,她順從的依偎著他,他極力感受她的溫度,普爾曼在她耳畔堅定的說,
“不管你是鬼也好,是人也好,我隻知道你是我普爾曼歐羅斯今生認定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