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撩撥起漣漪(2 / 3)

婦女想了想,還是收下了。窮人家突然要養兩個陌生的成年人,還是兩個有傷的人,的確承擔不起。

“太太,能給我們點食物嗎?”

“我現在就幫你拿,”婦女笑了笑,“別叫我太太了,讓其他人聽見非笑死不可,我叫瑪格麗特。”

絲楠愣了一下,說,“我母親的名字也是瑪格麗特。”

“看來我們有緣呀。”

瑪格麗特是寡婦,結婚不到兩年丈夫就去世了,也沒有孩子。她長得不好看,又高又壯實,沒有哪個男人再看得上她,她一直守寡至今。繼承丈夫留下的幾公頃的土地,獨居在河岸邊,和五隻羊駝,四隻雞作伴。絲楠用來為擦傷口的白葡萄酒是她家裏唯一一瓶酒。

她給絲楠送上自己親手烤的麵包,給普爾曼煮了一碗麥片粥。絲楠喂普爾曼吃下,普爾曼不說話,就盯著她看,仿佛看不夠似的,吃完沒一會兒他就的當不了生理反應睡著了。絲楠挨著他閉目也休息一下。

日落西山,絲楠推門出去,看見瑪格麗特把自家的雞趕進籠子裏,“小姐,看你忙進忙出,多歇息歇息吧,我瞧見你也受傷了啊。”

絲楠腆腆一笑,“我皮粗肉厚沒關係,我也不是什麼小姐,你就叫我絲楠吧。”

瑪格麗特覺得自己遇見了一個奇妙的姑娘,她才不相信絲楠的話,聽她的口音就知道是巴黎那邊的,別說那嵌著寶石的鐲子,光她身上真絲襯衫就不是普通女孩穿得起的,反正瑪格麗特記得鎮上好像就鄉紳的獨生女穿過。那些小姐們都嬌滴滴的,可不會說自己皮粗肉厚,更不會醫術救治自己和自己的兄長。

當然,兄長這裏要打問號,瑪格麗特不是傻子,她覺得絲楠和屋裏躺著的男人不像兄妹。

“對了,我給你找一件衣服吧,你身上的襯衫都勾破了。”

瑪格麗特不說,絲楠都沒發現自己的衣服跟破不了似的,半個後背都裸在外麵,“好好,謝謝你。”

絲楠沒想到瑪格麗特給了她一條不像是貧窮農戶家會有的裙子。絲楠穿上後,瑪格麗特覺得自己的破房子都生輝了。

絲楠摸了摸質地,“能冒昧問,裙子是你做的,還是買的?”

見絲楠這麼鄭重其事,瑪格麗特倒不好意思了,她以為絲楠看不上這裙子,雖然她覺得她穿得極美,“我手工不好,你見笑了。這布料是我好幾年前在集市上偶然見到的,愛不釋手,哎,每個女人心裏都有個夢吧,我忍痛用一隻雞換回來這塊布,熬了幾天的夜一門心把它縫製出來,卻沒辦法穿出去,就一直壓在櫃子裏。”

聽完瑪格麗特說的,絲楠覺得自己在偶然中結實了一位真正有時尚眼光的裁縫。她身上的裙子,款式、顏色都是非常超前的樣式,而裁剪、針腳幾乎沒有瑕疵,很難相信是一個鄉村婦女憑想象自己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絲楠真心對瑪格麗特說,“這條裙子是我今年穿過得最好的裙子。”好的絲楠都舍不得穿,她換上了一件瑪格麗特的舊衣服。

瑪格麗特家隻有兩間臥室,一間她自己的臥室,剩下的臥室絲楠和普爾曼同住。這間臥室很小,也就夠擺下一張床,床還靠牆,瑪格麗特說這間房是她和她過世的丈夫原本為他們的孩子準備的。

睡覺前,絲楠就著燭光,再檢查了一變普爾曼的傷情,炎症不算嚴重,有點發燒。她用涼水給他仔仔細細擦了臉和身體,然後蓋緊被子,才吹熄了蠟燭,在他旁邊躺下。

絲楠已經疲憊到極限,全身的骨頭像散架似的,沒幾分鍾就睡著了。而普爾曼卻在這時張開了眼睛,他偏了偏身子,在黑夜裏他的雙目裏有一種奪目的光芒。他抬起手,悄悄搭在絲楠的肩上,又順著她光滑的脖子輕輕落在她臉上。他開始撫摸她的眼睛,她鼻梁,慢慢向下,到了嘴唇,拇指就在唇瓣上摩挲。

她那時是吻了他吧。不管是不是救人,她就是吻了他。而這足夠普爾曼竊喜很久了。

普爾曼靠近了她一些,兩張臉,眼睛對眼睛,鼻尖對鼻尖,他把她的臉捧在掌心,視若珍寶。

絲楠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和普爾曼同床共枕,盡管後來好了傷疤的男人越來越愛動手動腳。

“絲楠,你哥哥去打水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做飯缺水的瑪格麗特對絲楠說。

“八成躲在哪個地方抽煙,我出去找找。”

見她氣衝衝的走出院子,瑪格麗特莞爾一笑,這對小情人啊。

一轉眼,絲楠和普爾曼就在這個僻靜的地方待了小半個月。

普爾曼剛能下地,就跟瑪格麗特提了一個要求,他想抽煙。瑪格麗特為此特意去了一趟鎮上,買了幾包平時看都不會看的貴煙,還在集市上給兩人買了幾套換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