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裏被打開,外麵的人驚呆了。
普爾曼再次闖了大簍子。
一位背景深厚的年輕軍官,一位同樣背景深厚的大法官之子,兩個從未有交際的天之驕子,在洗手間打架,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真正正的發生了。
費奈斯將軍那臉色恨不得用皮帶抽死普爾曼。他的妹妹,海默的養母葛瑞絲抱著海默氣哭了,嚶嚶的哭聲聽得海默眉頭皺了一下,他不被察覺的微微移開了一些,有些嫌。
最淡定的是安德拉斯司令和海默的養父德內斯。
德內斯看了看好像不管自己事兒似的普爾曼,竟質問海默,“海默,你犯了什麼錯事,惹惱了歐羅斯少校?”
普爾曼聞言稍有意外瞟了德內斯一眼,這個人沒有像一般父親護犢心切,而是先檢討自己孩子的問題,實屬難得。如果換成米歇爾,他早就派兵圍攻不分青紅皂白先把打人者臭扁一頓。
“也許是他難以接受的錯,”此時海默的臉腫的像豬頭,可他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的好聽,“對不起,父親,是我的問題。”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向歐羅斯少校道歉吧。”德內斯的話淡淡的卻不怒自威,這才是一位公正的法官該有的,海默的性格可能受他的影響。
“不,就算我要道歉,也不是對他,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日子自己去。”
“不用了,你的好意大家都心領,趁這個機會趕緊回家躺床不要再出來亂晃煩人心,”普爾曼睥睨他,打了人比誰都理直氣壯,也隻有他做得出來。
費奈斯將軍雙眼冒火,他真想馬上把普爾曼趕出去,可安德拉斯司令還沒發話,他不能越權。
“嗬嗬,年輕氣盛,大家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安德拉斯笑道,老人家的聲音有一股平定人浮躁的力量。
他先訓斥普爾曼,“普爾曼,這裏不是殖民地,無論對方有沒有過錯,打人都不對,有話要好好說。”
然後又對其他人說,“普爾曼這孩子一直跟在我身邊帶兵,貴族的條條框框他皮毛都不懂,將來還得大家包容。”
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安德拉斯每一句話都護著普爾曼,意思是誰敢對普爾曼不利,就是和他作對。
一些人羨慕他對普爾曼的包庇,而一些人把普爾曼記恨在心裏。
普爾曼這一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巴黎,傳進歐羅斯家族耳朵裏。
這天,佐薇敲門進來,“絲楠小姐,外麵有一位自稱是格雷特的先生找您。”再次見到這位黑天鵝先生,絲楠就知道自己離倒黴不遠了。
格雷特看見她倒沒有特別表示,不敘舊,一句廢話不多,依然公事公辦的模樣說,“伯爵先生要見你。”
伯爵先生就是迪斐的外公,普爾曼那番所作所為果然驚怒了他。絲楠歎了口氣,極其不情願的跟著他在勒馬夫人和佐薇的目光下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她尷尬的衝格雷特笑了笑。
格雷特看了她一眼,“待會兒小心點吧,他很生氣,也許會把氣撒在你身上。”和以前一樣,格雷特對她格外好心。
絲楠腦殼疼,“憑什麼都賴我。”
“迪斐少爺被禁止外出,普爾曼少爺違抗命令,至今不露麵。”格雷特簡短的解釋,一切都明了了。因她而起,自然找她解決。
絲楠被帶到一座豪華的宅子裏一間樸素的房間,格雷特說,“等等吧。”
這一等就到了天黑。沒有人理會她,她好像被遺忘在這裏。絲楠試著拉過門把柄,打不開。她想自己大概被關在這裏,這便是歐羅斯家族給她的見麵禮。
一整晚,絲楠都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發呆,夜裏風涼,她穿的有點少,但屋裏除了窗簾,沒有別的布料,她隻能忍著,她的身體本沒有這麼虛弱,是******藥和胳臂上反複的傷掏空她的精力。淩晨的時候她忍不住困得趴在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