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撇開陰謀,絲楠一想到快要見到那張臭屁傲慢的俊臉,心情就變得很好。
“荒謬的要求,因為他嫌病房沒有藝術感,我就不得不把堆積成山的工作放在一邊,出門給他買油畫,還得是名家的畫,真是見鬼了。”
已經到了藝術品商店,安妮還在抱怨,絲楠好笑的說,“他不是給了你錢麼?”還是那位住院的交通部大人,提得要求稀奇古怪,和他的男保姆一樣有意思。絲楠正好在醫院打雜,便被安妮拖過來買油畫了。
安妮挑畫,絲楠就站在店門口望著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連旁邊出現另一個人都沒發覺,
“上次,謝謝你的手帕。”
“是你?”絲楠轉頭麵露詫異,她麵前的少女竟是那個莉莉婭,不是說她和她母親已經跑到越南去了麼?她沒走?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莉莉婭消瘦了很多,臉頰都凹進去了,顯得有些憔悴,卻強裝著笑臉,她的眼神一直在絲楠臉上逡巡,好像要仔仔細細看清絲楠的模樣。
“你現在還好嗎?”絲楠客套的問,她也不知道該和莉莉婭說些什麼,她們算陌生人啊,而且一想到莉莉婭一度與普爾曼訂婚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她就感到怪怪的。
“你真是一個好姑娘,隻有你同情我,其他人巴不得看我的笑話,”莉莉婭感歎的說,“為表達我的感激,我能請你去對麵的餐廳喝一杯咖啡嗎?”
“額?”絲楠愣了一下。
莉莉婭以為她不同意,連忙說,“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我在暹粒沒有一個朋友,媽媽也不要我了,孤零零的,”莉莉婭說著紅了眼睛,眼看要落眼淚。
絲楠最見不得人哭,急急的說,“好吧好吧,不過我得跟我的同伴說一聲,免得她出來看見不在就麻煩了。”
絲楠心腸好,不喜歡用險惡的心惡意揣測任何人,所以她沒有懷疑莉莉婭,更沒有深想那天她明明穿著遮臉的鬥篷,莉莉婭怎麼可能現在當街認出她。
安妮正為挑畫焦頭爛額,壓根沒聽進去絲楠的話,“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絲楠跟著莉莉婭過了馬路,簡單的聊著天,往斜對麵的餐廳走,絲楠沒感覺到一輛馬車正緩慢行駛過來,停在絲楠身側,擋住大街上所有人的視線。
莉莉婭衝馬車上的人使了一個眼睛。下一秒絲楠就失去了知覺。馬車又加快速度疾駛,誰也沒發現街上少了兩個女孩。
安妮買完油畫在店裏等了很久,喝了一杯咖啡還吃了一盤店主提供的小點心還沒等到絲楠回來。安妮心裏有些不安了,她去了絲楠說的那家餐廳,哪裏有她的影子,一問餐廳服務員才知道絲楠根本沒來過這裏。安妮慌了神,當街拉住一隊巡邏的軍警。
米歇爾此時還在行政廳工作和一群官員商討是否要在北方建設鐵路等公共設施,
“東北部絕大多數地方我都走過,原始森林、荒地沼澤,我敢打保票,在坐的各位都沒有我了解柬北,我認為這裏完全可以建造鐵路,如此一來商業貿易和自然資源便更容易運輸。特別是連接沿海碼頭,速率可以提升幾十倍。”
這時行政廳助理人員進來用疑惑的口吻請示他,“外麵一位女子稱您的女兒不見了。”
米歇爾的話戛然而止,他馬上站起來,“立刻命人封鎖城市所有出入口。”
米歇爾總督有女兒?
在場的眾位官員吃了一大驚。
絲楠醒來的時候,頭特別的暈乎,跟詹姆斯混久了,她知道自己應該被下了藥。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手都抬不起來。她現在正在一輛快速行駛的馬車裏,車廂裏隻有她一個人。
絲楠苦笑,她實在是笨啊,竟然輕信陌生人的話,小時候她媽媽還總的告誡不要跟陌生人說話,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絲楠想不通莉莉婭為什麼要害她,她們無冤無仇。
絲楠百思不得其解,她可能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莉莉婭肯參與綁架她的原因之一是嫉妒普爾曼對她‘好’。
莉莉婭的想法幼稚麼?當然不,相反,莉莉婭的危機意識很強感覺也非常準確。
馬車一刻沒有停,也沒有人來搭理絲楠,一直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