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直接求婚。
絲楠嚇得立馬站起來,躲到一邊圍觀。她受不了如此奔放的習俗。和中國古代舊社會一樣,印度支那地區沒有‘談戀愛’的傳統,卻也比中國開放點,因為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外,還可以節日的時候,自由的向心儀女孩求愛。
絲楠環視一周,十來位‘宋幹女神’,就花良的桃花最旺盛,粉紅一片一片的,幾乎要把這裏包圍了,絲楠都瞧見其他少女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而且那一個個咬牙切齒,斜眼瞪視,自以為淑女卻醜態百出的少女們更吸引絲楠的注意力,她看得津津有味,冷不丁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還正好拍在她受傷的右肩上,她疼得輕嘶一下,轉過身去看是誰這麼討厭。
這一看,著實呆住了。
帽簷下,那雙晶瑩剔透的赭色眼睛,她再熟悉不過。
“迪斐,你怎麼.”絲楠疑惑的連連問道,“米歇爾先生沒找到你嗎?其他人呢?你們一直呆在森林裏嗎?”
實際上,再見到絲楠的迪斐心情沒有一刻不處在洶湧澎湃的狀態裏,他親眼看見絲楠被洪水衝走,他以為絲楠已經不在了,可心裏始終不願相信並且揣著一絲希望,沒想到這絲微薄的希望竟然實現了。他現在真真正正觸摸到絲楠的體溫,看著她的臉,聽見她的聲音。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他高興?迪斐的眼前慢慢升起一層薄霧,他的眼睛越發像精致華麗的琥珀,朦朧但蘊藉著超越年齡的無數感情,而這些感情是現在的他所不懂的。
絲楠輕呼一聲,下一秒她被迪斐緊緊抱在懷裏,她的臉被迫印在少年冰涼涼的胸膛上。
這一幕,被幾位‘宋幹女神’看到了,正在拒絕男孩情誼的花良也看到了,她們都吃了一大驚。太開放了,就算求愛,那些男孩也都隻是靦腆笑笑,或者用熱切的眼神注視著對方,沒有誰敢上來對女孩動手動腳,更不提直接擁抱。況且絲楠的年齡也不對啊。
花良以為絲楠遇到壞人,急忙忙往這邊走。
“你想拉開他們?再把他湊得倒在地上起不來,死了更好,”信身後傳來女孩幸災樂禍的聲音,“可惜你不敢,你沒有勇氣,你自卑,因為他們才是一類人,而你和塵埃裏的螞蟻沒有區別。”
波杜塔說的沒錯,信和迪斐是同時到的,臨到絲楠麵前,信卻膽怯止步了。“你不是螞蟻?”信冷冷的說,他是自卑,可還不至於讓自己被波杜塔嘲笑,“難道你是高貴的公主?”
“嗬嗬,”波杜塔走到信麵前,雙眼盯著他,她的臉明明在笑,她的眼睛但看起來陰森森的,“至少我已經在改變它。而你什麼也不做。”
信沒有再說話,看著波杜塔一步一步走向迪斐和絲楠。波杜塔的確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她這次回來,村裏人都發現了。
絲楠沒有掙脫迪斐,她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恐懼,想起上回迪斐迷路哭的哇哇叫多傷心啊,給他一點安慰也不為過,她還雙手回抱他,輕拍他的背,就像安撫膽小的孩子。
花良這時已經走過來了,“絲楠.你們這是?”
聽到花良的聲音,絲楠才意識到他們在什麼場合,馬上推開迪斐,迪斐連忙低頭用手背抹掉眼淚,而絲楠看到了他身後站著的波杜塔,她的瞳孔猛然擴大了。
波杜塔卑躬屈膝,低垂著眉目,“絲楠小姐,您好。”
“你怎麼在這裏,”絲楠遲疑的問,她沒想過再見到波杜塔。
“我,我回家過年,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此刻,波杜塔看不出半分剛才在信麵前的威風,唯唯諾諾的,那神情看起來就是怕絲楠怕得恨不得要哭了。
天知道絲楠隻說了一句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絲楠欺負過波杜塔,周圍頓時議論紛紛。
絲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終於發現波杜塔是有意在給自己難堪。
幸好花良對絲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病?大家開開心心的過節,她跑過來自稱奴婢,不是犯賤嗎?”這些絲楠忍不住笑了出了聲。
可怕的是,麵對嘲諷,波杜塔不動聲色,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絲楠,你認識波杜塔?”迪斐的情緒終於緩和過來,他高興又感激的說,“你救了我之後,我又在森林裏迷路了,沒看見舅舅他們,差點被毒蛇咬到,是波杜塔打死的蛇。”
聞言,絲楠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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