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斐終於回過神,他不理解的問,“為什麼?”
“我有選擇的權利,沒有義務必須為你服務不是嗎?”
“可是舅舅已經答應帶你離開這裏,你應該感激我們。”
迪斐高人一等施舍的語氣讓絲楠瞬間冷下臉,“你以為我想去暹粒?”
迪斐終於維持不了好臉色了,“你難道不想與自己的親人團聚?難道願意一輩子呆在這個見鬼的地方?”
“是的,我寧願一輩子呆在這裏,也不想跟你們走。”
‘砰’的一聲,
絲楠向後摔倒在地上,麵前時迪斐還未收回的雙手,他漂亮的眸子裏仿佛在冒火,“你的腦子真是壞的。”
說完他幾個大步就出了門,走了很遠,衝動的迪斐才清醒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幼稚,”絲楠揉著自己撞疼的屁股,“說不贏我居然就動手,典型被慣壞的小屁孩。信,你說是不是?”
半響,絲楠都沒聽見信回話,她轉過身看見信的頭低得很深,好像地上有什麼極有意思的東西吸引著他。
絲楠擔心,輕拍男孩的肩膀,“信,信,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聽到了,”信這才慢慢抬起頭,才十來歲的孩子,黝黑的眼睛卻滿懷心事,深不見底,“剛才你們的對話,我聽懂了幾句。”
“太好了,”絲楠臉上浮起笑,她這個不稱職的英語小老師還是有點用處的。
信眼神複雜的看著絲楠的笑容,低聲問道,“你要離開這裏了嗎?”
絲楠一怔,斂住笑,“是的。”
“什麼時候走?”
“和那群法國人一起。”
“不回村子嗎,不和姆媽還有笸籮道別嗎?”信連問兩個問題,語氣有些急促。
絲楠垂下眼,不敢看信,“對不起。”
四周頓時沉默下來,過了許久,傳來男孩清朗的笑聲,
“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應該高興啊,可以回家了不是嗎。”
“可是,”絲楠心裏莫名有種負罪感,不舍更不是不必說。她的臉頰被一雙手捧起,她不得不抬起頭,對上信的眼睛,
“沒有可是,你和我們本來就是不同的,不應該受這些苦,”信咽下苦澀,開朗的笑道,“我將來要到暹粒一定會去找你,我還沒去過那麼大的城市。”
..
之後的兩天,迪斐再沒出現,絲楠和信安穩的呆在屋裏修養,期間正雅夫人來過一次,帶絲楠去見了米達意大邦主,大邦主對她能熟練說高棉語非常感興趣,問了她好些幼稚的問題,不發怒的他看起來倒沒那麼可怕。
一轉眼時間就到了總督大人的餐會前,園裏所有烹煮的婦女們從中午就開始忙活起來,空地上擺了十幾個盛食材的大木盆,新鮮的蔬菜和水果直接擱在大榕樹下,堆成小山包。
迪斐換了一身便於出行的衣服,提上早就準備好的小皮箱拉開門就要出去,正巧遇上在外頭散步的普爾曼。普爾曼臉上的傷好多了,不過依然一片紅一片紫。
他們所居住的角落是橡膠園裏最奢華的地方,建築精致不說,還有精心修剪的花木和甘甜小泉,以前米達意大邦主過來就住這裏,而現在法國總督的身份更尊貴。
“你要去哪裏?”普爾曼叫住迪斐,“還有幾個鍾頭餐會就要開始了。”
“我想現捕一條鯰魚給舅舅嚐嚐。”
“就你?”普爾曼大笑,“你知道鯰魚長什麼樣嗎?”
迪斐撇他一眼,懶得說話繼續往前走。
普爾曼在後麵接著說,“而且你知道湖在哪個方向嗎?”
迪斐停下腳步,旋身問他,“難道你知道。”
普爾曼摸著下巴點點頭,“我的確知道,往這邊走,”他抬起右手指著一個方向,恰恰是兩天前絲楠進森林給信采藥的方向,“你看你第一步就不對,方向都反了,還捕魚呢,哈哈。”
普爾曼的嘲笑聲很刺耳,愈發激起小少年的不服,“哼,我隻是沒有用指南針而已。”
迪斐直接朝普爾曼所指的方向走去,笑停下的普爾曼看著他的背影有點點不安,他衝他喊道,“迪斐,要不等父親他們回來,找幾個士兵陪你一起去吧。”
迪斐沒回頭,隻揚手擺了擺,“不用,我自己可以。”
迪斐既然這樣說了,普爾曼也不強迫他,這對表兄弟都不知道後麵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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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好意思,又隔了幾天才更新,我工作太忙了,隻能醬紫湊時間寫,放心,肯定不是坑哈,這篇小說的提綱已經列的很詳細而且很久了,所以一定會寫完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