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仁不會同意處理那名哨兵的建議,不單因為哨兵的行為,在胡仁看來是正確的,關鍵是那名哨兵是廣州一期的成員。盡管約翰遜中士的舍身相救,讓胡仁把十四州警衛隊裏的白人士兵也視為戰友。但大陸軍,那些和叫花子一樣的大陸軍,哪怕無故槍殺十名大陸軍,胡仁也不會讓人動他自己的士兵一根毫毛,哪怕是白人士兵。
但當胡仁想好說辭,剛打算走出帳蓬去找華盛頓時,陳甦鴻已用他的方式在處理這件事了。
“你們有你們的道理,我們也有我們的道理,吵下去永遠不會有結果,有誰想給那個倒黴蛋報仇的?”陳甦鴻問那些圍著他們的大陸軍:“來吧,用勇士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你們選一個最好的人出來吧,一對一,決鬥。如果你們輸了,就滾蛋!如果你們有人能在決鬥中把我幹掉,就算我給那名倒黴蛋償命好了。”
一番爭論以後,大陸軍中選出了一個人,陳甦鴻望著這個並不高大的大陸軍,他注意到這名大陸軍穿著英國式的靴子,這名大陸軍對陳甦鴻說:“步槍,二百五十碼,不許蹲下。公證人把紅旗揮下就開始裝彈。”
“好!”
紅旗揮下,陳甦鴻迅速的撿起地上的後裝線膛槍,輕鬆的把空腔槍彈塞入,用力捅了一下讓它的底部和槍膛咬合,然後塞入紙包火yao,關上後部改裝的小門,摸出裝著底火的銅帽,陳甦鴻向二百碼外的那名大陸軍手心向內舉起中指,這是從胡仁那裏學來的。
二百五十碼,如果是滑膛槍,那根本沒有意義。那名在弗格森死後向大陸軍投降的原英軍少尉,還沒有來得及把實心鉛彈敲入手中的弗格森後裝線膛槍槍管中,陳甦鴻把底火插入改造過的引火孔,瞄準了那決鬥的對手。
“叭!”過度的下壓槍口,槍彈命中了對手的大腿,陳甦鴻側移了幾步走出發射擊後的煙霧,衝二百五十碼外抱著腿在地上嚎叫打滾的對手,扯開嗓子喝:“不是不許蹲下嗎?好吧,讓你蹲下,隻要你沒有認輸。”這讓十四州警衛隊的士兵發出大聲的哄笑。
說話間他沒有清理槍膛,又塞入一顆空腔子彈和火yao,插入底火又對那名對方舉起槍。那名倔強的大陸軍沒有鬆開手中的槍,他終於把子彈塞了進去,並且用一條腿努力站了起來。
但他還沒來得及裝入火yao,已見對麵火光一閃,另一側腿一痛,不由自主得又跪在地上。那名囂張的黃種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許蹲下噢!不過你蹲下也可以,隻要你拿著槍。”這名大陸軍咬著牙以驚人的毅力裝入了火yao,但他還沒有裝入引火yao時,卻又見他的對方在二百五十碼外第三次向他舉起槍,他這次完全的絕望了。
“住手!”一名大陸軍高級軍官騎著馬衝了過來,他的口令讓決鬥中已然兩腿負傷的那名大陸軍,有足夠的理由鬆開手中的槍然後昏過去。
“遵命,長官。”陳甦鴻見那名軍官身後還跟著一些騎馬的法國軍官,知道他的品級不會太低,招手讓一名士兵過來接過手中的槍,對那名仍騎在馬上的大陸軍軍官敬禮:“第十四州警衛隊,作戰參謀,陳甦鴻向您致敬!請報上您的軍銜或職務。”
“我是喬治。”
“報告長官,我再次請求知道您的職務或軍銜。”
騎在馬上的軍官下了馬,謙和的說:“我是大陸軍的總司令。”
陳甦鴻再次敬禮:“請允許我通知上級。”
華盛頓點了點頭,陳甦鴻吹響了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