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不解地憨笑道:“師父說去,俺就去。”
陳宣沒說什麼,把手上的宣紙放下,緊了緊披風瞄了大牛一眼,嘴角一挑勾出一臉諷刺的笑容,想了想對胡仁道:“師父,弟子有一愚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兩天後,泰安禮門的創立者汪大善人的管家,讓他的黃臉婆請衙門劉捕頭的內人,同到白虎山之西、鳳凰山南麓山腰湧泉庵禮佛吃了一席齋菜,汪大善人的管家又和劉捕頭在白寡婦的小酒館喝了幾杯,五六兩碎銀劉捕頭塞入懷裏不到兩個時辰,朱慎就被管家的夫人帶回,反綁了又在眼睛上蒙了黑布,嘴裏塞了麻核,扔入馬車就往萊陽奔去。
這本來對於泰安城裏頭麵人物的管家來說,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若不是汪大善人一再強調不要和這小孩扯上幹係,怕隻和劉捕頭說一聲是大善人的遠房親戚,連兩個婦人上山的滑竿錢和那席齋菜,甚止於最後幾兩碎銀都可省了。
當胡仁見到朱慎時,劉逸成也在前一天接到總堂的安排。
朱慎被送上山來坐定,鬆了綁取出麻核,隻聽有少女對他道:“要解開你蒙眼的布,你不要急著張開眼,慢慢來。”那聲音煞是溫柔,朱慎便幾是醉了,幸好還記得點頭,那少女更給他解開蒙眼黑布,朱慎隻覺那少女體香如蘭,腿一軟還好邊上有人扶住了他。
睜開眼見那少女對他笑道:“小兄弟餓了吧?胡大哥他們正忙,你先吃點東西,一會胡大哥自來與你說話。”邊上一個黑瘦少年憨笑著遞來一塊銅板,接過頗為墜手,卻見上麵碟形凹處放著兩隻燒好的山雞腿,碗形凹處放著三四張白麵烙餅。朱慎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卻見那少女就要離去,朱慎忙道:“這位小姐請留步,蒙小姐援手,小生朱慎,不勝感激,冒昧請教姑娘芳名,回家也好給你供個長生牌位。”
那少女見他衣裳褸襤蓬頭垢麵卻自稱小生,倒也有趣不禁“咯咯”地笑了起來,朱慎正捧著那銅板在尋思這姑娘胸口有沒鴨梨小大,隻聽那少女對他說:“長生牌位就不必了,我也沒出什麼力,你要謝等會謝胡大哥和陳宣吧。”轉身邊進了那簡陋的木屋。
陳宣?朱慎一把拉住邊上那黑瘦少年的手急問道:“她剛才說什麼?陳宣?稚虎陳宣?她說的胡大哥,可是大俠胡仁?”
那黑瘦少年笑道:“你好好地吃吧,千萬別吃急了脹壞了肚子。一會我師兄他們出來,自會與你細說。”說罷也進了木屋,留下朱慎一個人在屋前空地。
朱慎心中澎湃,他雖立了心求師,但越行越遠,久尋不到胡仁影蹤,自己也漸清醒,知身為乞丐,想列入大俠胡仁的門牆,實在希望渺茫,最後弄一白布幡子招搖過市,也不敢想能見到胡仁,隻望那大俠徒弟稚虎能有所風聞,當是可憐自己幫把黑虎幫滅了就是。
在他心中,便是稚虎陳宣,滅那黑虎幫也和揉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當下心中憂鬱盡去,加上久未見肉食,便狼吞虎咽對付起銅板上的食物去了。
他卻不知,胡仁他們正在商討的大事,卻是他幾天百般推辭、胡仁和陳宣利誘威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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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②:《清史稿》卷二一四 列傳一:皇後,烏喇那拉氏,佐領那爾布女。後事高宗潛邸,為側室福晉。乾隆二年,封嫻妃。十年,進貴妃。孝賢皇後崩,進皇貴妃,攝六宮事。十五年,冊為皇後。三十年,從上南巡,至杭州,忤上旨,後剪發,上益不懌,令後先還京師。三十一年七月甲午,崩。上方幸木蘭,命喪儀視皇貴妃。自是遂不複立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