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吹去槍口的青煙。第一槍,是他近十年來的第一槍,信心和感覺已時間消蝕得蕩然無存的胡仁不得不按操典一步步來做。但第一槍之後,他已經不同。
因為他找回了槍感,一種離別近十年的感覺。一個軍隊中的神槍手,更多是依賴消耗了無數子彈的的槍感,而不是瞄具。
向王根的方向招了招手,王根連蹦帶跳跑了過來,胡仁心情比較好,問他道:“那肥仔也叫他過來啊!”
王根瞪著烏黑的大眼睛說:“師父,我叫他不起來。”
因為剛才一進草叢,王根就命令那二少爺跪下,然後用槍把猛擊他的後腦,那胖子一聲沒出就昏了過去,當然現在叫不起來了。胡仁苦笑道:“他娘的,你幹脆叫傻根算了!”王根脹紅了臉說:“要不,我朝他大腿紮一刀試試?師父你相信我,應該能行的!”
胡仁連忙命令他不許亂動,然後去扶起管家和書僮,讓他們去弄醒那二少爺。
胡仁到了二少爺的家裏,才知道這大地主也姓陳,他才醒覺這個年代,管家仆人,基本都是跟主人姓的,那二少爺的父親並不是胡仁想像中土老財的樣子,倒有幾分儒雅,人也清瘦,不說的話很難猜出他是那團白麵一樣的二少爺的爹。
“小姓陳,陳吉,字仲達,這位英雄怎麼稱呼?”陳吉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情頗佳地和胡仁說話,全然不見傳聞中怪僻的樣子。
“胡仁,這個是我徒弟。”胡仁冷冷地說:“前天,向貴管家借長短槍各一把,今日前來還槍。”說著把那兩個被擊斃土匪的武器:裝鐵砂的鳥銃兩把放在桌上。
陳吉這下可真的哭笑不得,托那相熟的洋人從國外帶回來的新式火銃長短各一把,可是花了一千兩銀子的,雖然其實他也知道那洋人給他帶的不是什麼最先進的貨色,但現在桌上兩把槍,和洋槍那裏有得一比?不過人家救了他兒子回來,幫他省了五百兩黃金,陳吉也不好說什麼,但這次去派人上海真的虧了,收了半年的租,三千多兩銀子進的一批洋布就這樣讓土匪搶了。
陳吉衝管家擺了擺手,管家馬上下去,端了一盤小銀錠上來,胡仁一看,嘴裏說:“陳老爺你倒看輕了我,救你家公子,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但口水都要流下來,不料他剛剛準備等陳吉說多兩句場麵話,就伸手去拿銀錠時,陳吉揮了揮手,管家就這樣把盤子端了下去了,陳吉起來作了一揖,道:“是陳某的不是,胡英雄見諒。”陳吉心想你給我來這套?我虧了幾千兩正心痛呢!
胡仁本要去拿銀子的手,隻好改作扶住陳吉。這時內堂傳來喧鬧和婦女的哭泣,胡仁臉色一變,卻見一個丫環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爺,老爺不好了!二少爺要出家了!”
那二少爺見胡仁理了個平頭,便以為他是和尚,所以才有出家一說,總之不論如何,一個時辰後,胡仁就又多了一個徒弟——那個白麵團一樣的二少爺,陳宣陳吾離。
冷靜下來,胡仁決定先訓練一下這兩個徒弟,因為作為一個戰鬥小組,他需要一個火力手和一個觀測手。而且他從一確定回到古代,就決定要訓出一個班的劉楠來,所以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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