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懂黑話,但胡仁知道,二當家之所以和演大戲一樣弄了這一出,其實是找不到胡仁藏在哪裏,又不知宿營地裏有多少人,所以也就不敢冒然進入。最後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實也是擱給自己聽的。
胡仁在哪裏?二當家的注意力放在警戒線內,而胡仁恰恰就埋伏在警戒線外那二當家身後五六步的樹上。
下了樹胡仁把他的陷阱又挪了個位置,加工了一下。
胡仁的頭痛了起來,因為那書生滿嘴的黑話,提醒了胡仁他的計劃完全沒有可操作性,隻要別說潛入土匪窩,隻怕在山下就混不上去了。那麼胡仁決定,隻好改變計劃了。
書生穿皮靴,皮靴走在山林間,一定會留下痕跡。胡仁就按著那書生的來路沿了過去,但出了山林,在半山腰還可以按被壓倒的青草來尋找他們的來路,下了山就不知該向哪個三岔路口去了。胡仁潛伏了一會,他堅信那個書生一定在這裏有接頭人,但一直藏匿著監視著三岔路口的胡仁,到了太陽移到頭頂時,仍沒有發現他認為應存在的接應的土匪的影子,他隻好慢慢地潛回宿營地。
天色開始黑了,那書生就沿路走了回來,這次跟他來的,不單有那個書僮,還多了個人,是胡仁的熟人,那姓陳的胖管家。那陳管家在書生的指點下,避開胡仁的四五個陷阱,抹著汗對那書生說:“這裏,不知什麼來了個棒老二,估計是打獵出身的,上次還把我吊了一把。”
話音沒落,那持著火把的書僮踢到一塊什麼,“啪”的一聲,就被倒吊扯了上樹。這時一根木箭正中陳管家的大腿,雖然沒有刺入肉去,但那胖管家還是痛得哆嗦了一下,單腳向中箭的相反方向跳了一步。在樹林中快速奔跑的胡仁嘴角泛笑,他要的就是管家跳的這一下,等他到達第二個埋伏地點時,已可以見到那管家和書僮都被吊在樹上,書僮嚇得大哭起來,管家興許被吊過一次,這次倒是安生,沒有吵鬧。
書生閃身樹後,這時已經雙槍在手,盡管此時火把落在地上,但胡仁一眼就見到書生雙手各持一把三眼火銃,胡仁望了一眼夾在指縫的三根箭,慢慢呼出一口氣讓呼吸平緩下來,然後閃電式般拔箭開弓,三箭連珠射出。
那書生也不是庸手,土匪窩裏是講實力排座次,二當家的位子不是哪麼好當,他聽力或許不如專門受過訓練的胡仁好,但他的眼力極佳,在第一箭還沒近身就已經見到十步開外有人快速的在草從中移動,所以他並沒有胡亂開槍,而是冷靜閃開來箭,甚至最後一箭擦身而過時,他還一腳踢飛。可惜他太慢了,不是說他閃身的速度太慢,是他如果踢飛的不是第三根箭而第二枝,那麼還是胡仁還要費一番手腳。
第二根箭準確的射開一塊兩個拳頭大的石頭,然後一根兒臂粗的樹枝快速回彈,一截成人小臂粗的樹幹向邊上的山藤砸落,於是骨牌效應開始了,當那書生聽到背後呼嘯而來的風聲,頭也不回開了兩槍就向邊上躍去。
結果這個胡仁下午專門弄來對付他,極隱蔽的陷阱宣告失效,那截胡仁挖了大半天才挖出來的、不知什麼時候被雷劈斷的直徑二十公分的樹幹,最終沒有撞中這位書生;但就在胡仁以為必須浪費一兩顆子彈把三眼火銃擎在手上時,胡仁幾乎不敢相信:那書生並沒逃過陷阱。因為那書生躍開時,他躍得太遠了,直接摔入其實他來時就已瞧出來的一個陷阱裏,這是個很簡單的陷阱,一個坑,上麵蓋著草,一摔進去牽動山藤,樹冠上堆的小木棍、枯枝就落入坑裏。
胡仁把這些枯枝木棍扒開,把那個不知是被自己氣昏、還是被落下來的木棍砸昏的書生拖了出來,繳了他昏迷過去還死命捉住的兩把三眼火銃,又從書生的綁腿裏搜出兩把匕首,然後把那書生的辮子和雙手一起纏了,才用水把他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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