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蹤不明的二王(3 / 3)

「沒錯。真敗給這東西了呢,要想出撒丁島這兩個都是必不可缺的啊。」

艾麗卡低聲回應了懶散的報告。

這個時候她所考慮著的是如何從島裏逃出的方法。

「……難道艾麗卡同學打算無視這裏的異變馬上趕赴那不勒斯嗎?」

美麗的臉頰蒙上了憂鬱色彩的祐理問道。

果然十分機智。看來從艾麗卡的表情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沒錯。眼前護堂與『不從之神』戰鬥——而且好像敗退下來了。雖然好像沒有戰死,不過他應該是還在麵臨著困境這點應該沒變。如果我不去的話誰能給他幫助啊?」

現在在此發生的怪異事件的確令人在意。實在是麻煩。

不過優先順序並沒有搞錯。艾麗卡?布朗德裏比起任何事情都要擔心草薙護堂——她所愛的Campione。

基本上,僅僅兩、三個小時就從撒丁島移動到那不勒斯就已經十分不平常了。

這個地方恐怕也受到了神力的作用。護堂雖然比看上去還要健壯得多,不過卻是一個如果沒有在萬全的支援之下是無法發揮十分實力的『王』。

總之,早一刻也好,想要趕到他身旁。

為了這個,撒丁島的異變——說實在的管它怎樣都沒所謂。

「所、所以說艾麗卡小姐。就像東京那時一樣,這個現象很可能會擴大範圍喔?的確是挺擔心護堂先生是否還安全,不過能不能從這個島上出去還是個問題……」

艾麗安娜?阿莉阿魯迪帶著困惑表情說道。

「因為那個雅典娜的緣故,整個東京都被陷入了黑暗之中喔?而且,撒丁島比東京還要大啊。要想馬上離開阿爾格羅市也很簡單吧。」

艾麗卡一句話踢開了助手兼女仆的不安。

會因為車或者摩托車用不了而感到麻煩的隻有一般人。想要移動到鄰近的城市的話,可以使用魔術提高行走能力,也可以到附近的牧場租借馬匹來用。

「……不對。這樣不行,艾麗卡同學。」

凜然地這麼說道的,是祐理。

「首先,先要解決了這裏的災厄之後再向那不勒斯進發。能夠使全部機械停止運行的結界,是普通魔術絕對無法做到的呪縛。沒有錯正是『不從之神』、或者是與之相近的存在正在發動這個魔術」

「這種事情當然知道了。不過我更重視的是護堂!」

馬上就皺緊眉頭的艾麗卡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趕緊出發吧。你打算怎樣,祐理?難道不在意一個人跟神戰鬥的護堂嗎?」

「當然是在意了!而且十分擔心!」

祐理堅決地說道,聲音裏卻是帶著不安的震動。

不過她美麗的容貌上的確是寄宿著鞏固的意誌。沒有艾麗卡那麼強也沒有她那麼機智,可是這個女孩有時卻要比任何人都要勇敢,並且比任何人都要高尚。現在也是如此。

在這種時候,就會覺得萬裏穀祐理果然是一位媛巫女——也就是『公主』。

無論何時她都會抑製住個人感情,去關懷不認識的人為他們說話,也明白理解事情的重要性。

「除了露庫拉齊亞小姐之外,這個島上最強的人就是艾麗卡同學了。然而如果你就這樣一走了之到底是想怎樣?異變會就這樣持續下去,換句話說再這麼下去不知道會發生多少被害事故……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使電器和機械這類物品不能使用的謎之結界。

如果隻是在這個別墅裏麵而已的話,最多就是因為沒有冷氣而使露庫拉齊亞大吵大鬧就能完事。不過,如果在醫院裏麵發生了同樣的現象——結果不堪想象。

如果不知道哪來的飛機飛進了這個結界——這也十分糟糕。

艾麗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現在的自己欠缺冷靜和奉獻精神。這是作為守護人們的騎士所不被允許的失態行為。不過,心中的優先順序還是沒有改變。

沒辦法了。這樣的話就用最快速度解決眼前的事件,急速趕往那不勒斯。想要職業上的義務和個人的需求也隻能這樣做了。

就這樣,艾麗卡她們為了解決緊急事態而開始了行動,不過——

她們抱著頗為悲壯的覺悟出行了。

艾麗安娜和露庫拉齊亞在別墅裏待機。

有戰鬥能力的艾麗卡和有靈視能力的祐理出去調查周邊地域。

照著這樣的分工合作她們展開了調查。想要早點找到異變的原因,可能的話就將其根除。若是不行的話就把情報拿回去,再商量對策。

——也許會遭遇『不從之神』,這趟探索行動實際上十分駭人危險。

沒錯,最初的確是想這樣做而已。

「總覺得,大家都好像變得跟露庫拉齊亞那樣呢。變得自甘墮落了。」

「那個發言,可不能從我的口中說出呢……」

她們首先決定去了最近的街道上收集情報。

這麼決定的艾麗卡和祐理,朝著一條名叫費爾蒂利亞的小街道走去。

所有的機器和文明利器都被『禁止』使用了,的確讓城市裏的人感到困擾。雖然這麼說,眼前現在並沒有迫在眉睫的危險狀況出現……

他們一邊為離開文明生活而歎息,一邊過著懶散舒適的生活。

有人在一旁慢慢地喝著看上去很粘稠的啤酒和果汁。

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了機器而無法工作,手裏拿著飲料瓶在一旁享受久違了的發呆。

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要乘涼而從屋裏出來了,在路邊或者屋簷下午睡著。

艾麗卡和祐理在這些人之間來回走著。沒有酒吧或者餐館之類的,確實是小規模的街道。不過還是有一家超級市場在。

令艾麗卡吃驚的是,從超級市場中走出了舊識。

是一名一邊用鼻子哼著歌一邊邁開腳步的金發青年。他身穿花俏的開襟襯衫,懷裏抱著一個超級市場的袋子。裏麵估計裝著大量的罐裝啤酒和小吃之類的東西。

嘴裏唱著什麼『你~是~我的~太~陽』之類的爽朗腦殘歌。

「那、那位大人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怎麼回事?」

「是認識的人嗎,艾麗卡同學?」

「嗯,算是吧。名字的話估計祐理也知道喔。」

兩人馬上隱藏到陰影下,小聲交談起來。

艾麗卡剛說出名字,祐理就驚訝地「咦!?」地叫了出來。

「這個異常——作出結界的犯人,看來很有可能是那位大人了。我是這麼覺得的。」

「沒、沒有證據就去懷疑別人很失禮喔,艾麗卡同學。難道沒可能是偶爾來這邊一下嗎?」

「不對,祐理。我覺得那個人去的地方,所發生的麻煩事都要歸咎到他身上比較好喔……我們跟過去看看吧。趕緊走出這個糟糕的地方。」

到此都十分順利。

沒有細心注意的青年完全沒有發現時不時驅使魔術尾行在後的艾麗卡她們。

他在途中的路邊停下來乘上了自行車,把裝有啤酒罐的帶子放在前麵的籃子裏,一邊哼唱著「桑~塔~露~琪亞~」一邊走向北邊。

艾麗卡她們也馬上把附近的自行車鎖破壞了。

然後竭盡全力地把生氣了的祐理放在了後座貨架上,兩人就開始緊追其後。金發的青年騎著自行車跑在海邊的路上。

夕陽下海風中的舒爽自行車旅行在二十分鍾後結束了。

——這是出租帶太陽傘的海水浴場,太陽傘並排插在沙灘上。

可能是因為發生了異常事態的原因,這裏的人十分閑散。不過在夕陽的照射下變得火紅的海灘上還是有很多人在玩耍,並不是完全沒人。

那個青年走下了沙灘。

他要去的那個太陽傘位於沙灘的邊緣位置上。在傘下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個被麻繩綁著的青年和一個冷藏箱。

「他是安德烈卿!果然在計劃什麼陰謀。祐理,跟我過來!」

「是、是的!」

被拘束著的青年時安德烈?裏韋拉。今天早上還在通電話的大騎士。

艾麗卡迅速跳了出去大聲喊了出來。

「薩爾瓦托雷卿!全部都是你做的好事吧!」

「呼呼呼,艾麗卡?布朗德裏嗎……居然能來到這裏啊。正如所想,我就是事件的主謀!也就是引起這個異變元凶啦!」

金發的青年慢慢地回過頭來,堂堂正正地說道。

這人,當然就是『劍之王』薩爾瓦托雷?東尼。

「護堂他們好像以為我除了能耍劍以外就不會用別的了,不過實際上還能做這種事呢。怎樣,吃驚了吧?」

「比起吃驚我都已經不想吐槽了,這個大白癡……」

被拘束著的裏韋拉露出討厭的表情小聲說道。

辛苦了,艾麗卡心中對他深感同情。

即使是少數有著與詹納羅?甘茲或者

的聖平圖利巧(注:Pinturicchio)同等實力人,也難逃這劫。

「話說回來安德烈卿,這個異變是由什麼樣的權能引起的?」

「本來應該是極秘事項來的,不過既然變成這樣就沒辦法了——這個是那個笨……呃、薩爾瓦托雷卿從伏爾甘神那裏篡奪過來的權能。卿可以利用這個權能,使到周圍一帶的文明退化到中世紀水平半天左右……」

可能是因為說了白癡而中途被打斷了,安德烈的語調改了過來。

羅馬的神伏爾甘。

這個火與鍛冶之神在希臘神話中被稱作赫菲斯托司——有著發明的神格。

薩爾瓦托雷?東尼擁有四個權能。其一,是能夠砍斷世上萬物的魔劍。其二是能變成半不死身的鋼鐵之軀。不過,第三和第四個權能的詳細情況還是不明。

估計是在緊急情況下使用的王牌所以才隱藏內情吧。

在這種時候都能這麼開朗地思考問題的薩爾瓦托雷?東尼不是一般的難對付。隻要是跟鬥爭戰鬥有關的時候,他就意外地變得細心。

「艾麗卡同學,請看看薩爾瓦托雷卿的腳下。」

聽到祐理小聲的聲音,艾麗卡向她所說的地方看去。

得意地笑著的東尼的腳下有一些刻著『nudusara』和『serenudus』這樣的拉丁語的零碎石板在轉動著。意思是『裸裝耕作』和『**播種』。是赫西奧德文。

這就是異變的源頭嗎?

稍稍看了看祐理之後,她點了點頭。果然是這樣嗎?

……然後還有一個名為『回歸古代世界(ReturnToMedievalStyle)』的權能。

不過這麼說來,在篡奪發明之神的權能的時候,效果卻變成了封印發明,這點有點說不過去。艾麗卡呆呆地看了看『王』一眼。

「卿。聽說現在那不勒斯有『不從之神』降臨了,而草薙護堂正在與之戰鬥,請問您知道詳細的情況嗎?」

「啊——那邊的話現在好像正處於膠著狀態呢。安德烈是這樣說的喔。」

「艾麗卡小姐。隻是今天早上從電話裏麵聽說的那些的話,就隻有這些了。降臨了的『不從之神』柏修斯暫時消失了,聽說很快就要在此展開戰鬥。」

艾麗卡稍微感到安心了。不過這個情報太舊了。

一刻鍾也好想要趕緊合流,確認他的安危。為此要趕緊想辦法讓這個人使周邊回到和平狀態。

「薩爾瓦托雷卿,是否該告訴我們?」

「沒什麼重要的理由喔。我被那不勒斯的海嘯吞沒了,然後被衝到這裏來了而已。這麼說來,昨天安德烈確實是為了探查一下護堂的動向而來到了撒丁島呢。被衝到島上的我馬上和他取得了聯絡然後合流了。」

然後,東尼就想出了妙計讓艾麗卡她們不能走出這個地方了。

他找到了背著主人去警告她們的裏韋拉然後使其無力化。

當他想到了封住聯絡和移動手段是最好的辦法之後就形式了伏爾甘的權能。隨後帶上了被麻繩綁住了的安德烈去到了海岸上。開始了度假。

之後就是現在的狀況……聽著就覺得無藥可救的情節。

「那麼,這個計策搞砸曝光了就隻能用下一手辦法了呢。」

東尼忽然說道。

然後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手懶散地下垂著。

雖然沒有拿劍,不過無疑這是『劍之王』的戰鬥姿勢。艾麗卡吞了一口氣。

「薩爾瓦托雷卿,為什麼您想阻止我們的腳步?」

艾麗卡提問的同時,使用了魔術。

她張開右手,召喚出了愛劍萊恩哈特。

「因為想要早點讓護堂變得更強呢……你們在的話會給他帶來很多方便,所以我想稍稍給他辛苦一些……果然隻有孤單的戰鬥才能讓戰士大有成長呢。所以就是這樣。」

這麼說完的東尼稍稍一笑。

他無論在哪裏幹什麼都十分開朗快活,對自己的道理毫無自覺。見到他這個方麵的話肯定不會認為他隻是個普通青年而已。

「嘛,就讓你一兩個小時站不起來就饒了你吧。給那位日本小姐特別服務不讓她覺得痛。我先來,還是你先上?」

就像是在問你要在咖啡裏麵加多少糖一樣的問道。

艾麗卡歎了一口氣。眼前的『劍之王』是歐洲最強的劍士。肯定沒有贏的機會。雖然這麼認為,她還是一口氣向前奔跑出去。

小手段沒有用。手下留情是大敵。

那樣的話,就用最強的一擊殺過去。立刻下了決定的她突然就開始了攻擊。

速度和快且靈敏——

猶如電光一樣的萊恩哈特一閃而過,向『劍之王』的身體突刺過去。

不過東尼坦然自若地向旁邊閃開了,劍刺空了。緊接著就像是捕獵的貓深處爪子一樣,東尼用手刀砍中了艾麗卡的手腕。

隻是輕輕的一擊就讓她的手麻痹了,使得愛劍掉落在地上。

「你和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都還差遠了呢……」

聽到這句話從王的口中小聲說出的同時,艾麗卡飛舞在空中。

描繪著高高的拋物線,然後降落在沙灘上。

「咕……!」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拋了上去。雖然想找到能接住自己身體的東西,不過這時已經摔在地上了,衝擊力傳遍全身。

轉變攻擊的瞬間完全沒有意識到。如常的神一般的技術。

艾麗卡想要爬起來,可是沒辦法。

恐怕就如他所說的一樣,暫時自己是無法動彈了。不過卻沒有感到骨折或者是嚴重的創傷。就連傷害程度都完美地控製好了。

看到敗下陣來的雌獅子瞪著自己的東尼揮了揮手。

「嘛啊,就是這樣而已了。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到那不勒斯了。想要近距離地觀看一下護堂和神明大人的戰鬥呢——對手是誰來著?還是雅典娜?」

「應該還是柏修斯才對吧。我想雅典娜隻是跟了過來而已。」

裏韋拉帶著就像是吃了黃連一樣的表情回答道。

對此點了點頭的東尼目光轉向了祐理。他輕快地哼著歌拿了一根剩下的麻繩,走了過去。

「咦?薩、薩爾瓦托雷卿、您想幹什麼!?既然您也算是王的話,就請您有相對應的自覺——啊啊!請住手!」

「因為說過不讓你受傷,所以就這麼做了。沒問題,綁人技術可是我的得意技能所以不會痛的喔」

「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這樣,祐理的手腳都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了。

東尼把地麵上正在轉動的拉丁語刻板踩碎了。

「那麼我們就回到了文明生活了……因此,我就去隨便找部船去乘便船回去那不勒斯吧……你們之後才能來,所以慢慢來不用急也行喔!」

對著被打倒在地上的女騎士和在一旁被麻繩綁著的媛巫女,東尼留下了一句話。

他在撒丁島上所引起的騷動,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