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女們與劍之王(3 / 3)

不過她沒有捕捉到東尼輕盈的攻擊。

反而,被他樸實無華的一招把IL

Maestro給打飛了。

而且,還是被他沒拿劍的左手給敲下來的。

接著還是一招毫無做作的攻擊要害的招數,在心髒一帶襲擊過去。看上去明明是輕輕地一擊,身體卻被衝擊撞的咕咚地一聲。胸中的空氣被一下打出來,全身的力氣都使不上了。

莉莉婭娜彎著膝蓋,氣喘籲籲。根本不是在一個次元的,甚至連攻防都做不到。

「……嘛,就是這樣了。你再來妨礙我的話,就讓你嚐嚐我的四十八式殺人技在夢幻中氣絕身亡,或者用我的五十二秘技把你的手腳關節向外掰成運動場跑到那樣啊,給我老實點喔!」

快樂地說道的東尼背向她走向赫拉石柱。

就連站起來都要費很大力氣的莉莉婭娜已經沒辦法妨礙他了。而且,他的右手還閃著銀色的光輝。

她感到了戰栗了。已經開始準備『劍之王』擁有的最強權能了。

東尼的右手,現在已經不是由血肉和骨頭組成的人類的手了。

閃耀著銀白色的,金屬之手。猶如天才名匠傾注了所有的熱情所雕塑出的精致的手一樣。

「在這起誓吧。我,不允許能切到我的東西存在。而這把劍是能砍斷、切開地上的所有的東西的無敵之刃!」

東尼從口中說出了不遜的宣言——不,應該是言靈才對。

言靈轉瞬變成了龐大的呪力,纏繞在他的鋼鐵之劍上。被賦予了超常的性質的鋼鐵,成為了獨一無二的魔劍。緊接著,『王』揮劍砍向黑色的圓柱。

就這樣,赫拉石柱被一刀兩斷——被砍成了整整齊齊的兩節。

被銀色的手所揮動的利器,能切斷地上所有的物體。這就是『撕裂的銀之手』,從凱爾特的神努阿達所篡奪過來的權能。

隻是一把生鏽的劍或者是小刀,都能讓其變成最厲害的魔劍的能力。

可怕的卻又樸實無華的權能。不過,那一劍就能創造出劈開大地改變地形、破開海麵這樣的奇跡。單純地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

於此,莉莉婭娜見識到了。

從被魔劍劈開的赫拉石柱之處,出現了極大量的呪力如同岩漿一樣地噴射出來的光景!

呪力環繞著光輝奪目的綠色閃光,奔流到地上。呪力衝碎了地下遺跡的天井,向上迸射而出。

4

人類——特別是魔術師之類故作聰明的人稱呼他們為『不從之神』。

這個超自然的存在,到底是怎樣產生出來的呢?

沒有人知道這種事情。他們能做的隻是顧左右而言他,或者設立一些尖銳的存在假說,然後自己在一邊煩惱的程度而已。

他們能做什麼?就連明確地回答這是正當的神都不行,不過這也沒辦法。

他們『不從之神』,在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顯現在地上了,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存在了。連自己誕生的過程都想不起來。

「……吾,何故在此地生存?然,如此自問當然亦不可能得到答案。不知到底是難過還是高興啊」

剛剛才得到實體的他,帶著苦笑的意思低聲說道。

那個笑聲並不含有歎氣的色彩。

既然不知道的話,也是有趣的一種。沒必要去在意。

想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想尋找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麼人——拘泥於這樣過於纖細的煩惱,並不是他這種從神代而來的豪傑的作風。

雖然這麼說,但是構成他們神的根本的核心是『神話』。

除此以外,還有傳承神話故事的人們所居住的土地,或者說跟神話故事有緣的土地上誕生的案例的多寡有著一定的關係。

他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雖然周圍被夜晚的黑暗包覆著,不過對神的視力不會造成任何障礙。

這裏是山,而且好像還是在火山裏。能看得到的綠地很少。大概是鐵的含量比較高的關係,周圍盡是些赤紅的火山岩。

——維蘇威火山。

不知道這些人類所稱呼的土地的名稱,他繼續觀察著這土地。

這裏大概是火山的腹地地帶。看向遠方的話,能發現海洋和人類居住的都市。並不會離開的很遠。以他那比得上弓箭手高手的視力也能輕鬆看見。

「……嗬喔。這還真有趣呢——」

都市的一角,鄰近海邊的附近。在那裏有著強大的呪力衝天噴射而上。

大地與水的精氣化作祖母綠的閃光屹立在那。

猶如爆發的火山一樣——這麼想著的瞬間,他突然理解到了自己為什麼會顯現了。

大地的精氣。恐怕是母神的蛇,屬於大地女王的量吧。

而現在自己正站在什麼地方?產生著火和鐵的石頭山嶺之中。

那自己是何人?是英雄。是燃燒著火,手拿著鐵,征服大地的戰士。

「大地的精靈和鋼鐵之魂呼喚著我嗎?這樣的話,下次顯現的應該就是那個了吧。」

他解放了寄宿於自身的神力。

噴射而上的綠色神力與他的神力相呼應,形成了新的形狀。

而後他集結起地水火風的精氣,精煉著巨大的生命的能量。

那個巨型身體的基礎是大蛇。

過去,體長不比在他的神話裏所打倒的蛇怪?海獸的長度短。估計向上仰望的民眾會被這巨大而恐怖的偉容嚇得驚叫出來。

然後是翅膀。像是蝙蝠,在背部長出了災禍的巨大翅膀。

能讓人想起蜥蜴的短小四肢,加在了身體上。

頭部的形狀,就像是鱷魚一般。那巨大的裂口是它的嘴巴,如劍一般銳利的排列著的的是它的牙齒——龍誕生了。

現在在的海邊都市的上空,一隻巨大的龍展開翅膀,悠然地回旋著。

他滿足地微笑了。

可以算得上是神的英雄,還有能與身為大地精靈的討伐者相稱的強敵的誕生。實際上這不正是恰當的展開嗎?

總之,有應該打倒的敵人在就行了。有應該跨越的冒險的話就沒問題。

然後就是最好有被救的美少女的話就更好了,不過還是前者為要。要是沒這個的話就沒有所謂的開始了,也就沒有英雄存在的意義了!

他把全身托付給沸騰的血液奔而出,不過很快就停下了腳步。

「——這樣嗎。還是決定要報上姓名啊」

身為華麗而英勇的英雄的他,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並不是為了讓世人記得自己的威名而報出姓名,隻是不這樣做有損自己的尊嚴而已。

深思熟慮了片刻,覺得這個還算是妥當的他,閃電般地落到了地上。

「還、還以為死定了……」

終於逃脫出來的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無力地低聲說道。

從赫拉石柱湧出的閃光衝離大地之後,地下遺跡的天井開始了崩塌。估計是施加了相當激烈的衝擊的關係吧。

這樣下去的話會被活埋的!

就像地震一樣搖晃起來的地下遺跡中,莉莉婭娜馬上行動起來了。

在大大小小的石頭不斷掉落到岩盤上的極限狀況下,莉莉婭娜瞬間使用了『飛翔』魔術。使用這個魔術的話,數百米的距離隻需要十秒左右的時間就能飛過去了。

旁邊看的人看到的話會覺得有瞬間移動一樣的效果。

不過,這是需要長距離移動才這麼做的,真的用起來還要看實際情況。

現在,莉莉婭娜向著被赫拉石柱發出的閃光轟出來的天井大洞使用『飛翔』,逃出到地麵上去。如果不果斷地使用的話,稍微晚一點的話被卷入落石群中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現在,她所在的地方時桑塔?露琪亞地區的海邊一帶。

在這附近沒有海灘,隻有被形狀鬆散的大理石覆蓋著的防洪堤壩。稍微走走的話,就能回到桑塔?露琪亞的街道上了。

要是想回到古書店的話,也就是徒步十幾分鍾而已吧。

這是在地下遺跡中不斷移動,而且又使用了『飛翔』魔術一口氣飛出來的結果,不留意就來到這裏了。她急急忙忙地看了看周圍。

看來是被赫拉石柱的儲蓄呪力彈飛到這裏來了。

那個餘波,可以夷平地上一帶的城鎮街道——她對於這樣的最壞結果還心有餘悸,不過還好沒事。港口周圍還沒事。也沒有特別嚴重的損害的樣子。

莉莉婭娜放下心了。

當然,雖然貴重的地下聖域崩塌了很可惜,也對那一帶的建築物和人的地盤造成了下沉的影響,不過比起讓整個城市吹飛這算不了什麼。

……沒錯,雖然是覺得算不了什麼,不過——

是龍。龍在天上飛著。

海港的上空有一隻巨大的龍在展翅高飛,傲然地藐視著下界的城市。

它的翅展長度少說有三十米。鱗片山繞著祖母綠。

跟現代人想象中的龍對比起來,這頭龍的身體和頭部都跟蛇一樣長,也許會有一些違和感。不過,這也隻是些瑣屑的問題而已。

被稱作龍的嵌合體,會隨著時代和場所的改變和改變。

歐洲自古以來就有著各種各樣對龍的描述。

沒有四肢的龍,沒有翅膀的龍。或者相反也有四肢和翅膀很長的,像是天馬一樣的龍。奇幻電影和遊戲的設定姿態以外的是近年的產物。

「果然,是從赫拉石柱之中產生出來的嗎……?」

「不——還真厲害呢。還真沒想到會從那個石柱裏蹦出一條龍出來呢。吃了一驚啊!」

帶然地看著龍的莉莉婭娜低語道,這時出現了一個回應她的聲音。

並沒有感到驚訝。

因為連自己都能安全無事地逃脫了。他的話就更加沒可能會有個什麼萬一了。莉莉婭娜回過頭去看了一下,發現了站在那毫發無損的薩爾瓦托雷?東尼。

不愧是擁有『鋼之加護』權能的戰士。

他從北歐的英雄西格弗裏德那篡奪的權能,是讓自己有著比鋼還要堅硬的,變成半不死身。在剛才的崩塌中,估計對他來說連下雨的程度也算不上吧。

「……卿。雖然沒有事先跟您說,不過因為剛才卿的斬擊的原因,使到誕生了那條龍了。請您多少自重一些!」

「知道了啊,沒問題。我會負起責任,打倒那個家夥就是了!」

「請不要這麼做!如果打倒了由這片土地的精氣凝縮而成的神獸的話,這附近一帶的靈脈說不定會幹涸枯竭的!太危險了!」

在東洋的風水學中則是叫做地脈或者龍脈。

而那頭龍正是由這類力量凝固而成的具象化的神獸。

把它打倒的話,那不勒斯就會失去都市的命脈,變得一片不毛之地和死海。魔女的靈感警告她會有這樣的未來到來。絕對要避免。

——叭颯叭颯的翅膀震動聲音龍接近著港口。

因為是無視物理法則的生物,所以覺得沒有在空中飛翔的不可欠缺的器官也沒關係,不過,它卻意外地規規矩矩地震動著翅膀。

在那不勒斯上空悠遊自在地飛翔的巨龍。

還有站在桑塔?露琪亞港口堤壩上仰望它的兩位騎士。

一個燃燒著旺盛的戰意,另外一個表現出再怎麼樣也不讓他戰鬥。

好像是注意到了東尼的鬥誌,祖母綠的龍從空中猶如帝王一般地俯視著『劍之王』。然後,突然高聲地咆哮道。

咕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龍的咆哮聲就像駭人的轟音,激烈地震撼了深夜的那不勒斯全市。

同時,強烈的呪力從龍的巨大身體迸射出來。

難道這頭龍能使用魔術或者神力之類的力量嗎!?莉莉婭娜感到畏懼的同時,海上發生了變化——波濤。波濤來了。

唦唦地波濤打在了碼頭上。

水和聲音蜂擁而至的旋律慢慢地增加了拍子的速度。

剛剛還是寂靜的夜晚平靜的水波,僅僅是數十秒就產生了這樣輕度的怒濤了。

「哼哼。不就是波浪強了一點而已嘛,想說啥啊?」

「才不是一點吧!請看看那裏!」

看到尤有餘裕東尼,莉莉婭娜慌忙地警告道。

白刃戰的天才、純血的戰士,在這個領域上除了羅濠教主以外他可以算是Campione裏麵最強的了,不過說是他有個弱點不如說是惡習。

他對魔術戰的感覺和判斷力可以說是顯著的低弱。

不過,他可是以對魔術的絕對耐性而自誇,比鋼鐵還要強韌的鐵壁之Campione。

受到強力的魔術攻擊的同時還能一個勁地忍耐著衝向前用劍攻擊。

說好聽點就是用別人不明白他的想法的戰鬥方法來戰鬥,突擊型的騎士。必然的,在敵人的魔術前麵他還是能泰然自若,完全不在意瑣屑的事情。

——龍所呼喚出來的巨浪僅僅在一瞬間又變得更強了。

從海上傳來了暴風雨的氣息。強烈的波浪不斷地湧向港口,海的方向上猶如雪崩一樣的海嘯一樣向港灣侵入著。

海浪應該不會來到平靜的內灣,即使大自然在怎麼威猛。

「薩爾瓦托雷卿!?」

「哼,這種程度的波浪就用我的劍就——咦,糟糕了!剛才掉到地下了!!等、等一下!我們要更加堂堂正正地戰鬥啊,喂!」

懷著必死的決心向『王』喊道的莉莉婭娜,還有大聲叫到的東尼。

兩人都馬上就被不合時宜的還小吞沒,被海流推走了。

——為、為什麼連我都要這麼倒黴!

莉莉婭娜咀咒著自己的命運,被黑夜的海吞沒了。

被東尼打倒的身體還有一些痛,不過要是就這樣被淹死的話也不行。即使濕了水的衣服十分礙事,她還是開始了向海麵要上去。

在祖母綠的巨大物體的正下方,她一點一點地爬了上去。

——數十秒後。

不知道怎麼就被帶到了龍頸根部的莉莉婭娜,在海上飛行著。東尼也被海嘯一塊帶到海裏了,不過隻有她被撿了上去。

「來、來救我的嗎?」

龍並沒有回答她的低語。

不過,回答肯定是肯定的了。從地母神的神具赫拉石柱之中誕生的龍,被認為是是守護石柱的魔女們的同伴,所以才會救她的吧。

莉莉婭娜安心地吐了一口氣。

同時她想起了『王』的事情,有一瞬間擔心起來了,隨後又想應該沒問題的吧。

那個超人應該不可能在這種地方被淹死才對的。

反正,估計他又會若無其事地不知道遊到哪個海岸上吧,然後肯定會爽朗地來一句「呀——還以為死定了呢」之類話吧,絕對。

龍雖然舒服的再空中飛著,不過速度好像有點慌慌張張的。

漸漸地,海港的景色慢慢接近。最引人注目的,果然還是卵城。這是在伸出海上的一個突地上建設的石頭建造的城堡。正式名稱是戴爾堡(Casteldell'Ovo),不過卻被人稱作『卵城』。有「在破換這個卵的同時,將會降臨災難與此個城堡和那不勒斯!」這樣的預言在這個卵裏,所以才會有這個名字。

在中世紀是為了觀察海麵才建造的要塞,是現今屈指可數的觀光景點之一。

來訪的旅客們還能從這的屋頂上觀看整個那不勒斯的風景。

——龍降臨到的地方,正是旅客們來這座城堡的通路上。城堡和港口的位置是在從桑塔?露琪亞區延伸到海麵上的地區上。

龍老實地載著它的乘客降落到地上。

終於感到自己生還了的莉莉婭娜,一邊讓海風吹幹自己濕透了的身體,一邊開始向著今後的行動方針——

這時,閃電突然劃過。

不是從天空。而是那不勒斯的東麵——恐怕是維蘇威火山那邊傳來的。

轟隆聲響起的同時閃起的閃電,化作人的形狀。

而且,還是莉莉婭娜至今所看到過的首屈一指的美男子。

使人聯想到耀眼的太陽一樣的金黃色頭發,秀麗而不讓人感到一絲軟弱的眉毛。身材猶如神明一樣健壯——

身上所穿的白色衣服和鬥篷明顯不是現代的裝束。

『不從之神』。

沒有錯。第一次見麵的瞬間,莉莉婭娜就確信了。

對於人類的世界來說明顯是最大的災厄,狂暴的流浪之神。偉大的神力和神性的所有者。

雖然已經有了總有一天會遇到他們的覺悟,沒想到會是今天——

預想以外的發展使胸中高聲鳴叫。喉嚨變得幹燥無比。

這個美青年能夠在一瞬間殺死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犯規一樣的存在。雖然在這點上和薩爾瓦托雷?東尼完全一樣,不過他強烈的在氣息腐蝕著莉莉婭娜的心。

不可形容的愛慕和畏懼、違和感。

隻是看到了青年神的美貌,就讓她停止了動作。而且還都看不清楚他做了什麼。

不過,他也隻不過是跟人類相似罷了。是借用了人的形態的異質的存在。

而且,現在在這裏的人類隻有自己一個。莉莉婭娜做好了覺悟。

無論這個『不從之神』有什麼要求,自己都不得不查處重圍。

「……貴體是這裏的神吧?可以的話,請賜教您的名字,請問能實現此願望嗎?」

所以先要恭恭敬敬地問他。然後,美麗的青年神莞爾一笑。

「還真敢問啊,少女。吾為是否道出吾之名,吾之來曆而稍稍感到煩惱,不過果然還是這樣告訴你吧——吾之名為柏修斯。記住吧。」

就像有什麼事情一樣,青年久久才說出名字。

莉莉婭娜背後的龍,低聲地發出**。

那是與不共戴天的仇敵相遇,做好不可避免的鬥爭的覺悟的危險地威嚇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