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稍加炒作,歲念馬上就會成為帝都笑柄。
而他則會成為被大家同情的可憐人。
顧子深清了清嗓子,想著該怎麼解除婚約,順便往歲念身上潑髒水。
可開口前,他動作忽地一頓。
自他進來後,賓客們打量的視線便毫不避諱地落在他身上。
神色怪異,暗含譏諷。
顧子深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低頭打量自己。
衣服沒穿錯,臉也沒髒。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看他?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地響起一聲冷嗤。
“私生子和狐媚子,還真是臭味相同,天生一對。”
顧子深臉色瞬間變了。
他如今已是顧家最年輕有為的小輩,奉承他的人數不勝數。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指著鼻子罵他是私生子了。
顧子深咬緊牙關,看著不遠處的青年冷聲問:
“賀程風,你這是什麼意思?”
賀程風,帝都四大家族之一賀家的獨子。
無論身份地位都比顧子深要高上不知多少倍。
而他最討厭的,就是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
因為賀程風的母親就是被小三的私生子逼死的。
麵對顧子深的質疑,賀程風笑得輕佻又漫不經心。
“我怎麼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
顧子深被氣得直咬牙,又礙於賀家權勢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他隱隱察覺到紀淺淺的情緒有點不對勁。
紀淺淺臉色慘白,正死死盯著上方的投影。
投影有什麼好看的?
顧子深順勢望去,卻見投影上印著他和紀淺淺的親密照片。
那一瞬間,顧子深大腦一陣嗡鳴,臉上毫無血色。
周圍賓客的竊竊私語聲在這一刻變得格外刺耳,像是在故意譏諷他一般。
偏偏一旁的賀程風看熱鬧不嫌事大,睨著他們二人譏諷道:“還沒訂婚就和小姨子搞在一起,沒看出來你小子玩得還挺花。”
頓了頓,賀程風皮笑肉不笑道:
“和你那把原配逼進醫院的小三媽一模一樣。”
顧子深臉色鐵青。
他唇瓣微動,欲言又止,卻終是沒能發出聲音。
看著這一幕,一旁的紀彥承終於坐不住了。
他焦急地催促道:“念念,你快和大家解釋這隻是一場誤會!淺淺畢竟是你妹妹!你怎麼忍心看淺淺受委屈?”
歲念眉眼彎彎,笑得一派天真燦爛。
“就因為淺淺是我妹妹我才會這麼做啊。”
言畢,歲念指向投影儀道:“你看,淺淺隻說了一句想要,我就把未婚夫讓給了她,我做的難道還不夠好嗎?”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好的姐姐了。
紀彥承被氣得口歪眼斜,卻又一時間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恰巧此時,歲念也看夠了熱鬧。
她打了個哈欠,語氣懶懶散散,透著點漫不經心。
“我困了,要回家休息,就不繼續多留了。”
言畢,歲念牽著碎片徑直離開。
紀彥承本想追上去。
可台下的紀淺淺被看熱鬧的賓客圍堵,紀彥承怕事情鬧大,隻好先上去阻攔。
來客們都忙著吃瓜,這倒是讓歲念清閑了不少。
她牽著碎片,徑直離開了宴會廳。
外麵月色正好,氣溫微涼。
演完戲後,歲念鬆開言楚的手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