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誰是你的祖師爺?”我吼道,在這個詭異的氛圍下顯得聲音格外響亮。更新快吼完,我就有些覺得丟臉了,剛才那表現,有點潑婦的意思了。可我也沒吼錯啊,那“雞窩頭”是嗑了藥,還是著了魔,幹嗎一個勁地對著萬天叫“祖師爺”,想我們萬天雖然不是風流倜儻,但也是玉樹臨風;雖然不是多情種子,也至少是個癡情男子,29歲,正當“一枝花”的時候,這“爺”前“爺”後的,不是把這笑得很無害的萬同學喊老了。其實,也不管我的事啦,心虛,我也隻是秉持了我一貫好打不平、多管閑事的,外加一點點心裏不舒服的因子啦,真的隻有一點點而已。
“一邊去,一個小妖精也敢在大爺麵前說三道四。”那“雞窩頭”很是不屑地衝著我吼回來,我看到其他人利劍一般的眼神向我掃來。幹什麼,幹什麼,剛才不是把萬天透視了一遍還不夠,這下來瞪我了是?我忍,我笑,我心理素質高。那小子吼完,轉頭又一臉諂媚的衝著萬天溫言軟語地說了個歡,“祖師爺,剛才我也隻是感覺的這小丫頭身的妖氣,就沒注意到您老身的正氣,這才貿然出手了,這簡直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蛟龍麵前賽遊泳、老鼠麵前比打洞啊……”
這“雞窩頭”開始語無倫次了,我懷裏的小子掙紮著想笑,我卻根本沒意識到早該放開這個菜鳥了,因為那管離我極近的槍早就收了回去,隻是被眼前的這出戲生生震住了,便忘了手裏還有一條人命,那小子這一掙紮,反而讓我意識到了,我瞬間放開手,那人沒料到我會突然鬆手,一個不留神,屁股硬生生地著地了,還能聽到清晰的“咚”一聲,那小子也就坐在地,愣了一愣,終於算是明白,我是放了他了,一個歡騰地蹦了起來,以比剛才衝過來更快的度,站在了何處長的身旁,人還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看來我給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啊,罪過。
“區區小妖,看到大哥們的槍就慌成那樣,簡直不成氣候。”“雞窩頭”又在大放厥詞了,“本來我還想說,你是祖師爺的坐騎呢……”坐騎?我緩緩地、僵硬地轉過頭,看著萬天,他再也不能波瀾不驚了,那表情因為笑容產生了一道道裂紋,笑,你還笑是,看我等會兒不捏死你,該死的,誰知那小子還有半句話沒說完,“現在看來,你連做我們祖師爺的坐騎都不配。”
“嗬嗬,嗬嗬,不配,不配是?”怒極反笑,我終於領悟到這四個字的真諦了,這學藝不精、半瓶醋晃蕩晃蕩的臭小子,還在那裏給我說我不配?“我配不配這件事不用你來說,倒是問問你口中的祖師爺我配還是不配,可笑不自量,不知道何局長是怎麼選了你這麼個膿包,肯定是假模假式地說自己盡得法術真傳了?哈哈哈,笑死人了,盡得真傳的人還需要穿著你這身練功衫,好像迫不及待地要告訴別人——我是個會法術的,你看看你口裏的祖師爺,有辦成你這一副‘仙風道骨’的假仙模樣嗎?也就隻有何處長這位不知內情的外行人,才會信了你。”我才不管何處長臉掛不掛得住呢,甚至連看都沒看他們那個方向一眼,今天,小胡很生氣,小胡要公道,我才不會唯唯諾諾地讓人打了左臉,還犯賤地把右臉伸過去呢,雖然我是好說話,老胡一直說我是“老鼠扛槍窩裏橫”,可把我逼急了,我可是會謹遵美女胡的諄諄教誨——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亂動。
於是,我接著泄,“莫非,你是忘了,剛才那幻境,我和萬天可是同時抓了你的,不過是你頭那層拗造型用的啫喱還是蠟,惡心到我了,我采急急放得手,‘區區小妖’,就是我這個區區小妖,隻用了一招就製服了你。”我斜看了一眼臉色綠的“雞窩頭”,今天就是要告訴你,千萬別得罪女人,就是女妖也不行,“藏什麼呢,別藏了,你褲兜裏藏了什麼,別當我不知道,那不就是在亦聖古董店買的‘幻境儀’嗎?哪個真仙,需要用道具才能施法的,而且還是個弱到不行、破綻百出的低級幻術。”我看他一臉窩囊,又悄悄地湊過身去,使出我的最後一擊,“還有,我忘了告訴你,亦聖古董店是有許多寶貝法器沒錯,可是,那老板梁亦聖也是蛇妖一個,你怎麼沒看出來呢?還跟‘區區小妖’買東西?”雖然,我看去是隻和這“雞窩頭”耳語,卻用這空間裏所有人都能聽清的秘法,在場的每個人可能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