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話音落下,而後從自己的桌子底下抽屜內,直接拿出來了一把昨天那刺客所用的刀。
刀長四尺,放在桌上,寒光閃閃,如同一塊冰放在那一樣。
沈離將之拿起,輕輕地在桌麵上割了一刀。
這一刀割完,那本來實心的厚重梨木,直接被切掉了一個角。
“咣!”
沈離將刀丟在了桌子上。
“諸位,看看吧。”
“昨晚那人就是用的此刀,襲擊了赤手空拳的我。”
“不知道,諸位公公,遇上這樣使一把刀的人,是否還有命在。”
此時,張威跟張鐵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當那把刀丟到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的人跟著心都是上下顫了一下。
這什麼人會用這麼長這麼怪,這麼鋒利的一把刀?
“對了,補充一句,那人身高,最少超過八尺,還比我高上兩個頭。”
“我問過了養性了,他說,這個人是江湖當中成名已久的用刀高手,殺人如同砍瓜切菜。”
沈離補充完。
張威那張王八臉上,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之前真把這查東林黨楊廷的案子,當成一個能立功的機會了。
現在看來,自己是傻叉啊!
這案子除了立功之外,更可能是要了自己的命吧!
動東林黨人的蛋糕,斷人財路,人家肯定是要跟自己玩命的!
“沈公公,這人的刀,也未免太鋒利。”張威抹了一把冷汗。
就在此時,一旁長相清瘦,臉上有兩撇細嫩的八字胡的張鐵——這是他千辛萬苦留出來的胡子。
他開口說道:“沈公公,我看我們,是否是想多了?”
“那刺客,有可能是認錯了人,有可能是,別人派來的,怎麼會一定就是東林黨的人?”
張鐵有些隨意地說道。
說完,他還滿不在意地摳了摳自己的鼻子。
很明顯,他說這話時,壓根就沒有過腦子。
“砰!”的一聲。
張威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張鐵的腦門上。
“放你娘的屁!不是那東林黨的人派來的,是你派去的嗎?”
“啊?昨天朝堂上那些人向沈公公發難,沒有成功,現在立即就調動殺手,這是很正常的,知道不?那些人壞的要命。”
張威說這話,倒不是危言聳聽。
他之前跟了魏忠賢十多年,經常跟東林黨的人鬥。
雖然他總是做那個膽小如鼠,滑的流油的油條。
但他也真正見識過這些文官們的實力,甚至有幾次連魏忠賢都差點被這些人給弄死。
張鐵被這麼一扇,看了一眼寒氣直冒的沈離,頓時也是慫了。
他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站起來,向著沈離道歉道:“對不起,沈公公,是小的說話沒過腦子。”
沈離擺擺手,搖頭道:“無妨。”
就在此時,另外一派的齊公公跟楚公公,對視一眼。
齊公公便開口了,“沈公公,我們也算是經曆過,看過世麵的。”
“這刀雖然厲害,但是我們未見刺客,恐怕也當不得真。”
“再說,若公公不查,他們豈會刺殺公公?”
他一把年紀了,是真不想跟著沈離一起折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