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隱隱地通過她麵紗之下的那一抹殷紅，判斷她的臉龐究竟是長什麼模樣。
此時蘇青苑的這一番話，說的是恰到好處，讓這宋紹康，既沒有覺得丟麵子，也沒有覺得損失了銀錢，頓時心情也好了許多。
“既然如此，那就請問，蘇姑娘，到底是需要何等的才郎，何等的才華，才肯委身？”宋紹康錢跟麵子都挽回了一點以後，頓時臉色也和緩了。
此時，蘇青苑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沈離。
沈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目光當中，充滿著感激的意思。
若不是沈離出來救場，恐怕今天少不得，這宋紹康要來一場大鬧玉鉤青樓的案子發生。
“小女子不才，不懂得，也不能評判才子的高下，小女子沒有專門去讀過書，也沒有進京趕過考，哪裏有這個資格？”
“不過，小女子所在的雪坊內，倒是有這樣的師爺，就讓這位師爺來出題，優勝者，今日便可以對我提出一個請求，同時，還能入我房中與我對談三個時辰。”
“在座的諸位恩客們，你們看如何？”
她說話之間，從容而風流，雅致又不失了禮儀。
而且，她也並不故作矜持，仿佛是她自知自己就是一個青樓女子，所以也不會特意去裝什麼清高，直接點明，隻要入的了雪坊的眼，就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同時，她也將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了自己身後的人來解決。
這樣既能夠避免直接地麵對激烈的矛盾，同時，也能夠保證，有一定的主動權在自己的手裏，畢竟最後的審判人，乃是自己的人。
此時的宋紹康，聽了她這麼說，頓時也是點點頭，說道：“既然蘇姑娘有這個誠意，那本公子，也就有興趣來試一試了。”
“畢竟，本公子讀書這麼多年，好歹也是國家的棟梁狀元之才，若在此地怯了場，說出去豈不是會讓人笑話？”
聞言，站在他身後的眾多青樓常客們，都是憋住笑又不敢笑。
畢竟，真正有才華的人，誰又是親口誇讚自己有才華呢？
這宋紹康，從這一句就能看的出來，根本就沒有怎麼讀過書，因此他這麼一番吹噓，完全就讓人感到有種夜郎自大的感覺。
可是礙於他乃是並州刺史公子的身份，在座的人，沒有一個人敢笑出來。
而站在舞台之上的蘇青苑，則是捂著自己的麵紗，笑著開口說道：“既然宋公子有這個興趣，那就再好不過了，片刻以後，雪坊的餘師爺，就會來到舞台上，考較諸位，還請諸位捧場。”
她雖然是麵對著大眾說著，但是目光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沈離的麵具。
她就好像是對沈離極感興趣，同時又知道了沈離的一些什麼事跡似的，朦朧當中，帶著一點試探的意味。
而此時的沈離，正在猶豫，要不要參加這個所謂的才華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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