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案發當晚,請問你接張某,你最在意的心上人,商量婚禮開的是什麼車?”歐大牙突然露出了獠牙,森白森白的。
“九座的長安麵包車啊!怎麼了,有問題嗎?”小雜皮隨口一說。
台下一片噓聲的海洋。
“我的問題問完了!第二個罪名的關鍵點,受害人張某是在什麼情形下去到那個廢棄工廠的?”律師揮了揮手,對著攝像機擺了個兩指向上的勝利的pose。
“綜上所述!”歐大牙繼續闡明自己的主張:“我們認為:如果第一項罪名不成立,第二項罪名故意傷害就隻能認定為正當防衛了!”
“審判員,我反對!對於被告三人打傷原告,有醫院出具的傷情報告,我們檢方認為這不能認定為正當防衛,理應由被告承擔相應的刑事和民事責任!”段然大義凜然地反駁。
“審判員,各位公民,媒體朋友們”,歐陽律師站起來嚴謹地分析:
“根據《刑法》第二十條之規定,為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中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製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無限正當防衛,是指對正在進行行凶、殺人、搶劫、強奸、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而采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仍然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本案中,我認為我的當事人確屬正當防衛,依法可以免除刑事責任!”
“審判員,我們檢方堅決反對辯護律師的意見!”武鍛誇誇其談:“根據法律規定,就算被告是正當防衛,那麼正當防衛超過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損害的,應當負刑事責任,但是應當減輕或者免除處罰。
事實上,醫院證明被告一夥是zichan輕微傷,但是他們重傷無辜群眾卻是鐵證如山!”
“審判員,我也有補充!”段然緊跟著發言:“根據刑法規定,要針對“正在進行中”的才是正當防衛。”
“尊敬的審判員!”歐大牙針鋒相對:“首先,正當防衛在司法實踐上情況異常複雜。比如,一名歹徒手持長刀,正在凶狠地追砍一人。當他長刀砍空,路過一見義勇為的用板磚把他拍死了!
有的法官認為行凶者由於砍空,已經不是“正在進行中”,因此你是防衛過當!也有的從另一個角度判斷。既然砍人的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害,你怎麼就不問青紅皂白把人拍成相片呢?超過必要限度了!
難道要等手持長刀的歹徒先砍死一人,再繼續攻擊見義勇為的人才能動手嗎?
可惜啊!那一刻時機已經喪失。說不定我們隻能看到這樣的報道了:歹徒喪心病狂地砍死了路人甲,又將見義勇為的路人乙砍成了烈士!我們應該向路人乙學習,學習他至死都要嚴格遵守法律。
其次,就本案而言,難道要等到嫌疑人侮辱婦女得逞,才是“正在進行中”嗎?我想提請審判員和檢方的是:那就不是強製猥褻婦女,而是另外一個更加嚴重的罪名了!
此外,我們從康複程度也可以看出,坐輪椅的僅僅是輕微傷,現在法庭上撒謊的居然是中度傷,是醫院腦殘了還是醫療設備瓦特了?”
“這個,那個,啊!是不是嘛!它對不對呢?暫時擱置!繼續審理第三個罪名,襲警!”胡盼想了半天,才廢話連篇地宣布。
“法官,我們檢方有補充!”
黑段然也想表達一下,這個庭審可是要作為電視節目播出的,老領導會看見的,更何況我們範總兩口子還親臨現場。
“鑒於第一和第二項罪名,犯罪嫌疑人拒不認罪,我們也不講情理了!現在,我們除了提交他妨害公務、打傷巡捕和聯防的證據,還臨時申請法庭追加他的兒子和侄兒作為共同被告!並以流氓集團罪提起公訴!”
“什麼啊!怎麼會這樣?”本來我還在想,歐大牙把我的第一項和第二項罪名已經說得支離破碎了,就算襲警罪名成立,也就是個2、3年吧。為了孩子不受罪,咱忍了!
“好,法庭會考慮的!一定要讓犯罪分子得到最嚴厲的懲罰!”胡盼威赫地說。
旁聽席又有了騷動,連電視台的記者們都議論紛紛。
歐大牙搖了搖頭,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看了我一眼。清清老婆也向我投來關切和憂傷的哀眸。
“法官!我有話要講!”我頑強地想站起來,可是腿不聽使喚。當我準備斜倚在被告席前麵的欄杆上時,公平和一個警察一左一右扶著我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