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疤瘌深吸一口氣。
說實話,從上次被熊瞎子拖了個半死後,一聽到熊這個字眼,他心裏都打顫。
他還算好的,二娃現在聽見熊叫聲都能嚇尿褲子。
楊小軍拍了拍樟樹:“別愣著,開工吧。”
“嗯,我先上樹。”
大疤瘌調整了一下狀態,把肩上的繩拿了下來。
“你確定你上?要不我來吧。”
“不用,你槍法比我好,我把它引出來,其它的就交給你了。”
“嗬嗬,你不怕我坑你啊。”
“你不會。”
大疤瘌雖然看不慣楊小軍,但對他的人品還是比較信任的。
打熊瞎子都是玩命的活,必須得找信得過的人,萬一出紕漏,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情。
他把麻繩沿著樟樹纏繞一圈,又係在自己的腰上,調整好鬆緊度。
試了試沒問題,大疤瘌準備上樹。
楊小軍把肩上的槍取了下來,道:“你小心點兒。”
“知道了,去邊上蹲著吧。”
大疤瘌雙手拽著繩子,一點點的向上爬。
樟樹太粗了,沒有點爬樹功底還真不見得能爬上去。
這玩意兒不僅粗,表麵還滑不溜的,基本上沒有枝幹可以借力。
相當於徒手爬電線杆,隻能靠手腳協調性,還有臂力。
趁著大疤瘌上樹的功夫,楊小軍躲在不遠處端著槍瞄準。
大疤瘌爬到樹洞口,低頭向裏麵看,黑布隆冬的,什麼也看不見。
他跟楊小軍比了個手勢,抽出腰間的殺豬刀,一邊敲擊著樹幹,一邊轉著圈。
大疤瘌連續敲了有十多分鍾,可樹洞裏就是不見有動靜。
緩了口氣,繼續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管是樹上的大疤瘌,還是趴在地上的楊小軍,都懸著一顆心,神經緊繃。
連續敲了快半小時,大疤瘌的體力消耗嚴重,有點支撐不住了。
正準備下樹休息時,樹洞裏突然響起“嗒嗒”聲。
“嗷嗷~”
一聲高昂激憤的叫聲響起,震的樹幹仿佛都在晃動,大疤瘌嚇得兩腿一軟,向下滑行了半米。
楊小軍也被突如其來的咆哮聲一驚,這也不是熊吼聲啊。
這種聲音他也是第一次聽,總覺得耳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大疤瘌感覺不對勁兒,連忙扯著繩子向下滑去。
楊小軍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同時把狗繩鬆開。
“汪!汪汪……”
狗繩一鬆開,幾條狗爭先恐後的往樟樹底下跑,對著樹吠叫。
大疤瘌也滑了下來,快步的跑到楊小軍這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楊小軍,剛才那什麼聲音?比熊瞎子聲還嚇人。”
“我也不清楚,咱可能遇上走窩子了。”
走窩顧名思義,就是上一年遺留下來的樹洞子,有些獸怕麻煩,便趁著洞空,鳩占鵲巢。
說話間,樹洞裏冒出一頭出來,臉上布滿了花紋。
楊小軍看清獸麵時,心裏咯噔一下。
“花豹!”大疤瘌看清了樹洞裏的獸,脫口而出。
雖然隻露出一個頭,但麵部特征非常明顯。
“壞了壞了,這回麻煩了。”
“楊小軍,快!開槍摟它。”
“先把狗撤回來吧,不然等它下樹一個也活不了。”
“別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