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謝克是故意要讓他挨上那麼一針的,估計還挺疼的。成海見過別人做腰椎穿刺,那根針比普通打針抽血用的都要粗長不少,一想到這個他麵皮就一抖。倒不是成海怕疼,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挨刀挨搶子兒也不在話下,隻是一想到被這是被謝克算計挨的,便有些不舒服。
謝克的長相其實跟成江年輕的時候有點類似,都是那種朝向陽光的,看著就讓人心裏暖洋洋的正派麵孔。成海最討厭這種人,以前他就討厭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於是和佟守業一起做了個套,把成江送進了佟式囚籠。這次佟守業出事後,成海回到天海市,現成江完全變成了一個賤人,竟然請求自己虐待他,除了覺得心中大爽以外,不由得還想故技重演。
於是他把目標放在了謝克身上。隻可惜佟守業死得太早,那麼好一個合作對象沒有了。但是沒關係,他現在的老板實力更加雄厚。隻要辦成了正事,就可以想個辦法套住謝克,送給新老板。他知道,新老板也喜歡玩男人,而且比佟守業玩得更大。
成海自己其實更喜歡女人一點,之所以會和成江搞在一起,心理上的征服*和“見不得這種人好”的想法占了絕大部分。他之所以討厭謝克,想看謝克墮落,也差不多是這個原因。
謝克並不知曉成海心中的念頭是如此肮髒,當他隻是為利益驅使,抽他的腦脊液一方麵是故意的,另一方麵也的確是為了檢查。不過,謝克走到門口才說:“檢查完後要平躺八個小時,護士看著他點,別讓他玩遊戲了。”
“那麼久?”成海錘了一下床:“操!”不能抽煙喝酒已經夠煩人了,現在連遊戲也不能玩了,媽的!
關於血腦屏障開關的實驗,雖說無論是中科院還是外資讚助企業都隻是當一個長期項目來做,並沒有指望近期內就會有什麼重大進展,但重視程度卻一點都不輕。
新的實驗室一早就開始準備,這才沒多久,連設備都弄齊全了。可見隻要手續到位,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下午謝克接到實驗室搬遷通知的時候,也很訝異居然這麼順利這麼迅,不過這對他來說真是好事。他倒不怕成海偷,就怕成海搞破壞。能把東西搬到新實驗室去,離成海這個禍害是越遠越好。
新的實驗室安全級別和市一醫院簡直一個天一個地,門口是不分晝夜由解放軍站崗守衛的。不管是誰,再不長眼也不能把主意打到那裏去,否則的話定起罪來就不是能靠幾個律師的口舌躲過去的了。
所以搬遷是越早越好。
謝克一拿到通知,就去實驗室裏囑咐幾個同事,把東西都打包起來,即刻就搬。有些正在培養的,需要兩到三天時間,整個搬家過程預計不過五個工作日。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謝克心情正好,瞄了一眼時鍾,離下班也不久了,不由思緒飛呀飛,開始琢磨晚上李時光會做什麼菜。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謝克並不在意,隨便說了一句:“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新人住院醫師,在謝克手下工作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月,謝克對他的印象不錯,於是笑眯眯地問他:“什麼事?”
新人拿著一張檢查單放在謝克的桌上,神色有些尷尬:“這是成海的檢查結果,我暫時先沒告訴他,你看看。”
“哦?”謝克沒想到成海真的是有問題的,他把檢查單拿過來一看,不由暗暗心驚,皺起了眉頭。
從檢查結果來看,成海的腦脊液無色、清亮,很正常,顱內壓稍微有些偏高,蛋白質、氧化物和糖的數值都在正常範圍之內,就連白細胞值看上去也並無問題,然而卻有大量的小生物。
讓謝克感到棘手的是,之前做了許多影像學檢查,基本確定了無腫瘤,也無腦囊蟲,而從其他方麵來看亦不是他所知的顱內炎症,這便有些奇怪了……
還有一種可能……這個念頭一旦在謝克的腦袋裏滋生便再也無法忽視,他跟手下的住院醫師說:“再去抽點血,送去實驗室做幾種抗體檢查!”
那個醫生一開始也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聽到謝克那麼說之後便立刻反應了過來:“難道是……!”
謝克想到了成海的為人,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由得揉了揉額角:“的確是有這個可能,先做了檢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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