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雷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一怔之下,回頭往大船奔去,可是大船走得極快,一會兒就離岸十來丈,想跳也跳上不去,跺腳大叫道:“趙縱,你這樣對我!”
趙縱站在船頭哈哈大笑:“老子剛才聽你居然使出如此毒計,心中好是心驚肉跳,就不帶你同往了,你還是想著如何對付他們吧!”
杭天雷明知他這是想讓自己纏住對手,就算不想,已經來不及,宋江衝到近前,揮刀向他砍來,他連忙擋格,戰在一處!
宋江手下的兄弟們駕著的小船向大船靠去,趙縱不慌不忙,指揮著手下舉起船上準備下的大石砸了下去,轉眼砸翻了二條,其餘的小船靠了過來,還沒往大船上爬,又是箭如雨下,打翻了幾人,他哈哈大笑:“這點小伎倆還想跟我鬥!”
此時的呂歡已經落入河裏,河水泛著泡沫,混雜著雜草木屑之類,他連喝了幾大口水,肚子一下漲了起來,頭腦清醒了一些,開始拚命的劃水,浮出水麵,大聲叫著段情兒,可是除了河水的嘩嘩之聲以及岸上的喊殺聲,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四周漆黑一片,隻有船上的火光照在河麵上閃出片片碎光,呂歡感覺到河水流動得又急又快,拚命地撲水向四周打望,河麵上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倒是自己被河水大力地往前推衝,一會兒的功夫就堅持不住了,開始隨波逐流。
他這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隻會幾式狗刨,沒有浪裏水條踏水而行的本事,勉強能浮在水麵上,但完全控製不住走勢,就如一段木頭被河水衝得東倒西歪,一眨眼的功夫就衝出老遠去。
段情兒到底在哪兒?她是雙手綁著落入水裏的,可別沉入水裏了吧,呂歡直叫要命,形勢一波三折,好容易有了轉機,又急轉直下,可別自己和段情兒就這樣命喪河裏,做了一對屈死的鴛鴦!
呂歡拚命和河水搏鬥,一邊大聲叫著,力氣如抽絲般一點點喪失,聲音也啞了:“段情兒,你在哪兒,咱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哇,你長得像禍水,別被龍王看中收了去,老子不指望能找著個小龍女!”堅持不住了,身子開始往下沉,咕咕地大口喝水,心中大叫,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一個大浪過來,身子已經完全沉入水中,連意識都要喪失,突然脅下一隻手穿了過來,用力一托,把呂歡托出了水麵!
呂歡一睜眼,就看到段情兒似笑非笑的眸子,失聲道:“我們這是在哪兒?老天爺這麼開眼,地府裏也讓咱們在一起做夫妻?”
段情兒啐了一口:“什麼做夫妻?嗯,你不擅水,為何跳了下來?”
呂歡大喜,原來自己還活著,關鍵是段情兒又回到了身邊:“你跳了下來,我也就跟著跳了下來!”
段情兒幽幽歎了口氣:“你這人——,咱們回到岸上再說!”雙腿撲著水,拖著他往岸邊行去。
呂歡心中大定,也開始拚命劃水,一邊叫道:“你不是雙手被綁著嗎?怎麼解開了?”
段情兒道:“我自小賣藝,身子軟著,隻要給會兒功夫,自然能解開!”
呂歡哈哈笑道:“你身子軟,我當然知道,那滋味可好著呢!”他是真的歡欣,折騰了這麼久,終於發現段情兒是屬於自己的,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可憐的杭天雷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隻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段情兒叫道:“你這人嘴太滑,就不能少說點?”頓了頓,輕聲道,“以後、以後任你怎麼樣都成——”
呂歡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冰冷的河水都壓製不住他熊熊燃起的色心,正要調笑幾句,突然看到頭頂上一個大鳥飛過,抬頭叫道,“好大的鳥!咦,這不是柴甘嗎?老頭性子太慢,總等到無法收拾了才出場!”
柴甘和高寵一直伏在一棵大樹上,這時正好趙縱的船飄了過來,看準距離,居高臨下拖著高寵飛了過去。
高寵早已看得熱血澎湃,好不容易出場,身子在空中已經把槍舉得老高,等落到船上,就地打一個滾,揮著長槍大殺四方。
趙縱正在指揮著手下全力對付宋江那一幹人,那些人雖然難纏,但爬上船板的基本都被擊退,大船順河而下,越走越快,心中得意,再不用擔心敵人會追上!
沒想到船上突然落下兩個人來,其中一個長槍一舞,就打翻了幾個,他心中吃驚,但不懼怕,帶著眾人衝了上來。
柴甘看著高寵興奮的樣子,衝上去在腦袋上敲了一記,叫道:“這麼多人咱們對付起來費勁,你快去把船舵搶過來,這兒我來擋著。”
高寵嗯了一聲,拖著長槍往船尾飛奔,也不纏鬥,見著人直接挑飛,幾大步到了船尾,那兒的十來人水手湧了過來,他大叫一聲,雙臂貫力,把長槍舞得如一條巨蟒,掃倒一片,一把搶到船舵邊上,踢飛舵手,便一手將船舵攬到懷裏,一手持著長槍。
船舵很大,一般要三個人才能搖得動,在高寵單手抱在懷裏,居然緩緩地擰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