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時,一個嬌巧的聲音搶先傳來:“叫什麼叫,銀子在這裏!”
呂歡猛一回頭,就看到身後火光一閃,顯出十來輛車子,騎馬走在前頭的正是靨兒!
呂歡大喜:“靨兒,你、你終於來了!”她既然出現,那銀子就有著落了!
靨兒的臉板得如結霜似的,冷冷道:“我能不來嗎?不來你的美人兒要沒命了!哼哼,果然是好色之徒,為了女人什麼都可以不要了!”
呂歡現在聽她的話就如天音,就算她罵自己也是那麼好聽,嗬嗬笑著:“有理,有理,哪天我為了你,也可以什麼都不要的。”
靨兒似有些羞意,卻唬著臉:“說得好聽,你有了美人兒還能記著誰!”
這話裏怎麼有些醋味啊,呂歡不計較這些,現在底氣足了,衝著趙縱他們叫道:“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像年輕人一樣毛手毛腳,銀子這不是到了?”
趙縱臉色極不好看,一揮手,又讓手下前去驗銀子,靨兒也不阻攔,他們速度倒快,一會兒就驗好了,最後,那夥計把已經起卷的大鐵剪放地上一扔,抹了一把冷汗,叫道:“銀子都是真的!”他心中暗暗長出一口氣,如果兩邊鬥起來,自己正好夾在中間,那是絕對沒命在,為趙老爺做事真不容易啊。
呂歡對於靨兒分外的感激,如果不是人多,真要衝上去抱著她好好地親一口!
兩邊人的臉色都跟著活泛起來,魚死網破對於誰來說都是不願意見著的,趙縱嗬嗬一笑:“好,果然守信用,來人,把銀子都運上船去!”
呂歡一伸手:“慢著,先把人帶過來!”
杭天雷哼了一聲:“先把銀子運上船!”
兩邊開始斤斤計較起來,到了關鍵時刻,誰都怕對方使絆子,必須寸步不讓!
包清文叫道:“這樣吧,你們把人帶到岸邊,我們把銀子也運到岸邊,就在渡口處交換!”
兩邊想了想,相互交換其實是最凶險的時候,但也隻能這樣了,都點了點頭。
呂歡這邊趕著銀車緩緩地往渡口運,那邊也把段情兒帶到了渡口的棧橋處,兩邊越來越接近。
終於,呂歡和段情兒已經麵對麵近在咫尺了。
呂歡看著段情兒的容顏就在眼前,深深地咽了口口水,喃喃道:“你、你還好吧?”
段情兒眸子也定在他的臉上,似從未見過他似的,眼光一動不動,終於展眉弱弱地一笑:“你、你卻還是來了!”
呂歡嘴角兒上翹:“我為何不能來?”
段情兒幽幽道:“這些銀子你便舍得送予他們?”
呂歡長歎一聲:“老子心痛得命啊,誰讓大夥兒都說老子好色貪財,這好色比貪財排在前頭了,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隻能取一樣了!”
段情兒有些感動,低垂著頭:“我真的比那些銀子重要麼?”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你卻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如果沒了,再叫我去哪兒找出同樣的你來!”
段情兒終於笑了起來,笑得春風撫麵梨花盛開,柔柔地甜甜地道:“有你這句話,我、我便是死也值了。嗯,也不枉和你、和你——”嬌態橫呈春入眉梢,看得所有人都眼前一花,舍不得把眼睛移開。
呂歡心中充滿了喜悅,她這麼一笑,自己做什麼都值了。
他還未說話,站在一邊的杭天雷已經看不下去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對人嬌柔款語笑靨如花,她本就是絕色佳人,在這發自內心的一笑之下,似全身都充滿了豔色,杭天雷甚至有些後悔,這樣一個佳人就是用再多的銀子來換都是值得的,胸中妒意如潮,大聲叫道:“好你個賤人,當著眾人的麵說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來!”
靨兒也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的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忍不住叫道:“你又算是什麼,拿自己的女人去換銀子,真讓人看不起!”
段情兒定定地望著杭天雷,臉上陰晴不定,突然問道:“我一直想問你,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杭天雷一驚,叫道:“是,是,那夜被火無意燒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段情兒笑得淒涼:“自打我和爹爹弟弟來到京城,你便纏了上來,那夜更是拉我爹爹在客棧裏喝酒,大醉方休,之後就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