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歡把段情兒趕來那輛車弄了出來,包清文擠了過來,小禦貓還是駕著原來的車。
呂歡還是頭一次駕駛馬車,馬兒好像認得他似的,偏偏與他較勁,折騰了半天才把車子趕了出來,駛上正道。
包清文在車內被整得如皮球一樣滾來滾去,忍不住罵道:“小子,你會不會駕車?”
呂歡一頭的汗,嘴硬道:“老子這是讓你做做過山車。”心想,這匹黑馬和段情兒一樣很有個性啊,都是屬於難以馴服的。
好不容易把馬車理順了,包清文摸著頭上的包,突然大力抽著鼻子:“這馬車裏是什麼味兒?”
呂歡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味兒?”
“有香味兒,怎麼感覺像是女人身上的味兒,嗯,有點怪,我再聞聞。”
包清文像狗一般聳動著鼻子,呂歡手裏的韁繩一抖,突然意識到,自己和段情兒在車裏麵翻雲覆雨,段情兒又身有異香,qing動的時候特別濃烈,連忙把簾子掀起來,叫道:“不就是馬車嗎,有點味兒也正常。”
包清文有追根究底的職業毛病,很認真地道:“不對,不對,這香味兒好生古怪,有些甜有些膩,分明是女人身上的,居然有女人身上這麼好聞?他奶奶的,怎麼還有股子****味兒!”
包清文說到這兒,一眼看著車內一堆的衣裳,舉在手上看:“呂歡,這不是你的衣裳嗎?怎麼都成布條了!”他居然還相當惡心地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呸了一口,猛地扔下:“****味兒越來越重了!直娘賊,老子明白了,你和那女人在這馬車裏做過好事!”
呂歡老臉一紅,這下可被包清文逮個正著,大聲叫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天天往萬花樓裏跑,老子也沒有說過你!”
包清文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突然悠悠歎了口氣:“呂歡,你和那女人算是怎麼回事哇。”
呂歡怔怔地看著前方,心想,老子要是明白就好了。
包清文摸了把臉:“那女人生得果然妖豔非常,想想當年杭天雷娶她的時候,可是下了大力氣,鑼鼓喧天,迎親的隊伍堵了好幾條街麵,多少人圍觀啊。”
呂歡一轉頭:“你怎麼連這事都知道?”
包清文叫道:“老子當時官職還不大,正好管著城東這一片,生怕出事兒,還帶著屬下來維持秩序哩,嘿嘿,那女人居然不坐轎子,,騎著個馬兒,打扮得花枝招展美極了,街兩邊多少男人流口水哇,弄得街麵都濕了!”
呂歡遙想了一下當年盛況,心中一歎,自己和段情兒的接觸有些戲劇化,相互仇視著,卻在仇視之中離奇地發生了關係,然後慢慢陷了進去,這女子確實有股子魔力,便如她的體香一般。
包清文說到這兒,也抹了一下嘴角,估計那時候他也是屬於流口水流得厲害的一個:“他奶奶的,怪隻怪那女人長得太妖氣,今日見來,越發水靈風韻了!嗯,還******旺得很,當年天雷幫隻是中不溜的幫派,自打她進門後,沒幾年弄出現在的局麵!”
呂歡怔怔出神,想起段情兒平日表現出來的野性,還有剛才的落寞表情,隻覺得自己是得到了她的身子,卻還看不透她的心,靠,這算是怎麼回事!
包清文輕輕一歎:“兄弟,我也理解你,這樣的女人便如群芳裏掐尖的那種,又帶刺兒,是男人的恩寵,莫說是你,若是我遇上這種女人,也無法自撥啊。”
呂歡聽了更不是滋味,大聲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包清文也不知怎麼了,大發感慨,嘮嘮叨叨起來:“怎麼說話呢,老子這是既為你擔心又替你羨慕,換做我也對這種女人硬不起心來,就算她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也願意容忍體諒,兄弟,其實我是理解你的!”
呂歡一下被他說中了心坎,他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段情兒可以對自己狠,自己對她卻狠不起來,隻是、隻是她對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呢!
自己在宋朝的第一個女人居然就這麼奇妙!他用力地抹了一把臉,語氣軟了許多:“我們怎麼會想到一塊兒,看來還真是臭味相投啊。”
包清文嘿嘿笑著:“怎麼說話的,這叫意氣相投,我自打看了你布置的萬花樓,就覺得咱們一定合得來,那****為我硬頂著蔡京,心裏就把你當兄弟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千金易得,兄弟難求哇。”
“是千金易得,情郎難求吧!你還用在這上麵了。”呂歡笑罵道,心中卻是溫暖的,自己穿越到宋朝,認識了好些個性格迥異的女子,也結交了幾個肝膽的好兄弟,有夢有朋友,人生快意,宋朝的生活真他媽精采啊!
他心情難以平靜,很想說說話:“你嘛,除了好色貪財一點,嗯,還很虛偽,明明好色,在楊姑娘麵前還裝正經;內心貪財,卻要當清官,隻好敲老子的竹杠。”
包清文小眼一瞪:“你又好到那裏去,好色貪財還滿肚子壞水,老子拍馬也及不上!”
呂歡大笑:“看來咱們都差不多,難怪會這麼投緣!”
包清文也哈哈大笑起來:“果然如此!”
兩人笑得相當放肆,似要將內心的動壘都舒發出來,兄弟之情更加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