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歡正要說話,包清文一把攔住,他是居著高官的,拿起腔調來很有股子冷意:“不用看著他,本官已經說過了,交出來再走,哼哼,別人怕天雷幫,我卻不怕!”
段情兒咬著牙道:“那些東西已經沒了!”
包清文嘿嘿冷笑:“沒了是嗎?那本官隻能帶你走!”他這回是一心想扮黑臉了,呂歡和天雷幫大當家的老婆有瓜葛,其中的風險他是最清楚的。
小禦貓也很配合地一揮手,手中拿著一條帶鐵爪的軟繩,做出要拿人的樣子。
段情兒的臉色如白紙一般,唇卻被咬出一絲鮮紅:“你一早來找我,便是為了這事?那些東西便、便如此——”
段情兒的眼誰也不望,但呂歡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心中似有東西翻騰,昨日的晚香猶在鼻間,事情怎麼會突然到了這種地步,深深吸了口氣:“那些東西我不要了,你走吧。”
包清文急了:“呂歡,你怎麼——”
呂歡喝道:“兄弟,你別管了!”
段情兒臉色似緩和了些,立馬又緊繃了起來,望也不望他,連車也不要了,帶著段香往廢墟外走去。
包清文再沒阻攔,看著兩人緩緩地往外走,長歎一聲:“兄弟,你不該如此的,何況,那些東西對你著實很重要啊。”
小禦貓已經閃身上了車子,瞅了瞅,回頭道:“不在車上。”
呂歡長吸一口氣:“小包兄弟,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好,唉,這份情心領了就是了。”怔怔望著段情兒的背影,有些孤寂有些單薄,如果說之前,是因為她的美色而動情,這一刻,他突然有種因為她這個人而動心的感覺!
情之為物,在這一刹那間讓他迷茫了!
呂歡也不知自己想的,眼看著段情兒的背影就要消失,突然大叫一聲:“我答應你,便去見那趙縱罷了!”說完狠狠地喘著粗氣。
包清文知道去見趙縱一來沒有必要,二來十分危險,急得就要捂他的嘴巴,已經來不及了。
段情兒隨著呂歡的話語,身子頓了頓,也沒有回頭,還是終於往前走去,直至消失在視線裏,隻是在那一瞬間,背影似也溫暖了些。
包清文跺腳報怨道:“你還是我結識的呂歡嗎?怎麼一而再地犯渾!”
呂歡對於自己的心也有些迷茫,有些發癡地問:“我是不是給你的印象很滑頭?”
包清文毫不猶豫地點頭。
呂歡又問:“那我是不是很無恥?”
包清文猶豫片刻,又點了點頭。
呂歡指著自己的胸口,說:“唉,其實我心裏頭有一塊地方是軟的,你明白麼?”
包清文猶豫再三,硬是沒有點頭,這位居然吹噓自己是多愁善感的人,這讓他怎麼也不好意思昧著良心表示認同啊。
呂歡暴跳起來:“如果不是你們在,如果不是段香在,她有必要用這種態度對我嗎?我們的事兒是見不得光的,有你們在場,她能有好顏色對我嗎?老子真不該帶你們來!”
包清文眨巴著眼:“我發現你這人不但滑頭無恥,還很自以為是,你敢說那些東西她沒看過嗎?你敢說她不知道那些東西對你有多重要嗎?為什麼不還給你!”
小禦貓也眨巴著眼:“我很想加一句,你這人滑頭無恥都沒關係,最要不得的是好色!一見到美色,你連黑白都認不清了,豬油蒙了心!”
包清文大點其頭:“這話說的在理,他在美色麵前,能有我一丁兒的把持能力,也不會弄成這樣。”對於他來說,與黑道大當家的老婆有染,居然還無原則地退步,怎麼說也是大忌,所以剛才他才扮黑臉,也是出於一片好心。
呂歡嘿嘿直笑:“真好笑,這是我聽著的最好笑的話,你就有把持了?”
包清文被他咽住了,發怒道:“至少老子娶了楊家姑娘,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溫柔嫻淑,便是把持不住也有人管著,那像你一見女人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呂歡不再笑他,認真地道:“我不知自己姓什麼沒關係,但我知道你是我兄弟,剛才你是在護著我。”
包清文沒好氣道:“我還以為你得瘋症了,看來還沒完全瘋。”
呂歡淡淡地笑著:“兄弟的好我是記著的,隻是,唉,她那樣兒,我就是硬不起心來。”抬眼望著天邊的雲很淡,他現在的心情也在淡淡地飄動。
包清文撇撇嘴,把大腦袋轉過去:“你別對我這些肉麻話兒,老子越來越看不透你,你剛才看那女人的眼神,除了像****,好像還帶著些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