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歡一縮頭,昨晚在這車內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已經把馬車折騰得不行,很明顯這馬車是被硬生生趕進了廢墟,那有不散架的理,沒辦法,誰讓馬車的女主人有暴力傾向呢。
段情兒站在馬車前麵,幸好已經穿上一身的黑衣,可是呂歡腦海裏還是浮出昨晚她身無絲縷奔放的樣子,這身寬鬆的衣裳無法掩住她身姿的嬌好,而黑色的布料更顯出她肌膚凝脂般的白晰。
包清文是頭一次見著段情兒,在這種帶有殘缺滄桑感的環境裏,看到這樣一位衣裳冷色,臉帶冷豔的大美女,極強烈的視覺衝擊,頗有驚豔之感,忍不住橫了呂歡一眼,難怪這小子為了她得罪天雷幫都在所不惜,換了老子,嗯,也會這樣做。
段情兒抬頭望著他們,冷冷道:“你們怎麼來了?”又猛地別過頭去。
語氣冷如冰,但呂歡分明捕捉到她雪頰間有一粒晶瑩的水珠,這種悲淒表情居然會出現在她的臉上,感覺看到了另外一個段情兒,回起她之前的一言一行,心中似有所悟,正要反問。
段香卻搶先叫道:“姐,你怎麼又跑這兒來了,讓大當家的知道了,又要難過了。”
呂歡很想扇段香,人家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這種地方來,居然還提什麼杭天雷,他現在最不愛聽這個名字。
果然,段情兒冷冷道:“他難過什麼。”瞅見呂歡咧著嘴在笑,又加了一句,“你跟來做什麼!”
呂歡一怔,突然有些氣,老子一夜沒睡,一大早跑來找你,不就是擔心你有什麼事兒嗎?她突然這麼冷的態度,很不適應啊,老子寧願她像昨晚一樣給自己一腳,一下沒有語言:“我、我——”
包清文很不適合地插了一句:“他落了東西在你那,要取回來。”
段情兒的眸中似有冰焰,冷道:“他落下東西和我有何相幹!”
段香不由摸了摸耳朵,他的半片耳朵差點被呂歡割下來,現在還像豬耳朵似的搭拉著,生怕自己的姐姐和他有什麼關聯,叫道:“就是,我姐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別沒事纏著我姐!”
呂歡聽得心裏有氣,昨天還熱情似火,轉眼就變成這樣了,心裏撥涼撥涼的,叫道:“不就是沒有答應你們天雷幫與趙縱講和嗎?也不用這樣吧,說起來昨晚咱們還——”
段情兒瞅了段香一眼,怒道:“咱們怎麼樣,上回若不是我機靈逃了出來,還不知會被你這無恥小人怎麼樣呢,這筆賬沒有給你算呢!不是因為趙縱的事,你以為我會去找你!”
呂歡心糾在了一塊,老子居然成無恥小人了,昨晚還以為你是想我呢,原來目的還是為了趙縱那鳥人,叫道:“好,好,我、我還以為——,哼,算我看錯了。”他在相處中不知不覺已有一段心思放在了她身上,所以很容易受她言語的刺激,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呂歡這麼一惱,段香卻樂了:“嗬嗬,罵得好,像這種無恥小人就該離得遠點,我見著他就討厭!”他生怕段情兒對呂歡有好感,必須添油加醋把他抹黑抹臭。
呂歡那個鬱悶,拿眼看著段情兒,心想,老子被這位便宜小舅子罵罵也就忍了,關鍵是你的態度了。
段情兒卻點點頭:“這人不但無恥,還自私,除了油嘴滑舌,沒有一處好的。我見著他就想踢一腳!”
呂歡嚷道:“昨晚被你踢了一腳還不夠哇,又想再來?我不明白為啥就這麼得罪你了!”
段香一聽昨晚自己的姐姐踢了他,原本懸著的心徹底放肚裏了,都拳腳相向了,什麼偷情的事兒更不可能了,望了呂歡一眼,原來這小子剛才是在自吹自擂,真是越看越討厭,姐姐會看上才怪!
段情兒眼兒都不瞅一眼,叫道:“段香,咱們走!”
包清文一伸手攔住,冷冷道:“我兄弟落的東西交出來再走!”
段情兒的臉在那一瞬間白了白,不理小包,隻是拿眼睛望著呂歡。
呂歡心想要糟,平時小包同學很善解人意的,今天突然變得這麼陰陽怪氣的,難道是嫉妒自己和段情兒好,存心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