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再次端著粥回來的時候，她果然已經睡了過去，他歎息一聲，將手裏的粥端到了一旁。
“……”
放下粥以後，他重新坐到了床沿處握住了她的手，眼眸一直盯著她的臉瞧。
她比上次在醫院還要瘦了，鵝蛋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清瘦的瓜子臉，下巴也變成了尖尖的。
臉色更是難看得要命。
什麼時候瘦成這樣了？明明上次自己抱她時，還能感受到她逐漸圓潤的曲線。
現在怎麼就瘦成了一張紙。
他心疼，但又沒什麼辦法挽回，或許是有的，放開她。
可，他在心底一遍遍問自己，你舍得放過她嗎？
答案是顯然易見的，但凡願意了，他們之間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乖乖，你快點好起來，好好吃飯，我帶你去海城撿海螺好不好？”
“上次不是說沒有撿到好看的嗎？”
“這一次我們早點去……”
可惜，沒有人回應他，整個房間就隻有他在呢喃著。
沈書黎這一睡直接睡了三天都沒有醒過來，這三天裏，都是靠著營養液維持著。
而祁湛基本上是衣不解帶照顧她，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上次她昏迷了許久，最後死了……
雖然是假死，不過她昏迷是真的，那時候恐懼和懊悔幾乎彌漫著他的四周。
包括，現在他一天天也提心吊膽，生怕她出了點什麼事情。
在第三天的夜晚，祁湛抱著瘦弱的不像樣子的女人哭泣，一遍遍在她耳邊道。
“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乖乖……”
“……”無論她怎麼樣喊她，沒有人回應他，最後，他像是想到什麼，涼薄的嘴唇貼上她的耳廓。
“我把賀今朝找過來，好不好？讓他給你看病，會不會好得快些。”
“不……”這句話可太有效果了，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眸，感受到了自己被一個人抱在懷裏。
她看不清那人的臉，隻知道，他將自己整個人圈在懷裏，下巴還擱在肩膀處……
“不……要……”
沈書黎滿腦子都是賀今朝，他怎麼能來這裏……
他來了，又要遭受什麼。
祁湛倒是不意外這個名字能弄醒她，但沒有想到這麼快，他眼底染上一抹不寒而栗的光。
不過也隻是轉瞬即逝，她醒了就好。
“不要睡覺了，我就不喊他來了。”他繼續道，明明語氣很輕柔，可對於她來說確是十分有威懾力的。
她努力撐著眼睛，嚐試控製自己不聽使喚的大腦。
“好……”
祁湛見時機到了，端起一旁溫熱的粥就開始喂她，起初她是搖頭的，可後麵不知道想到什麼。
又顫顫巍巍張開嘴巴，將他遞過來的粥喝了個幹淨。
“好了。”
“真乖。”他誇獎她，還拍了拍她的肩膀，觸手可及的是她消瘦的肩胛骨。
祁湛動作僵硬住，就連抱著她的動作都僵住了，她這樣輕如羽毛的身體，要什麼時候才能恢複。
這是一個未知數，或者他心裏太清楚了，她的心情得不到好轉，即使自己用賀今朝威脅她。
過不了多久，她也會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