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後，沈書黎就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這間房子裏，不願意看到他也不願意吃飯。
祁湛急得團團轉，每次進去都能被她趕出來，即使，是她虛弱到了極點。
可每次見到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抄起床頭櫃上任何可以砸的東西往他身上招呼。
簡直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可她身體本來就羸弱，在這天早上發作後，當著他的麵直接暈了過去。
“沈書黎！”他驚呼，幾步衝上前去查看她的情況，顫顫巍巍伸出自己的食指，在他鼻尖處探了一下。
氣息虛弱到他幾乎感受不到，有一瞬間他的天地快要崩塌了，瘋狂找了手機打了醫生的電話。
自從上次過後，別墅裏就找了家庭醫生。
所以才一分鍾不到，醫生就趕到了現場，先是給他做了簡單的體格檢查。
然後才給她吊水打針。
“她怎麼樣了？”他守在床沿處，大掌包裹住她冰冰涼涼的小手，問醫生。
醫生調著吊瓶的速度，回答他。
“夫人營養不良導致的低血糖。”
“要好好吃飯，她這個身體不能造了，不然容易小命不保。”
“……”可她不吃啊，自己逼著吃就會全部吐出來，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現在給她打了營養液。”
“您也要多開導她。”
“嗯，知道了。”祁湛點了點頭，又握緊了女人的手，輸液的液體本來就冰冷。
這讓她的手摸起來跟冰塊一樣冷。
他捂緊女人的手，低頭輕輕哈氣，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她的手回暖。
可惜，沒有任何效果，他的手依舊是涼的。
“乖乖……”
我不逼你了，你想幹嘛就幹嘛。
他內心深處懺悔了無數次，可依舊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這些話一旦說出來。
就沒有任何反悔的餘地了，沒有了她這輩子他又該怎麼辦。
“……”祁湛就以這個姿勢一直握著她的手給她哈氣，一直持續到中午，女人才迷迷糊糊掀了一下眼皮。
她似乎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眼底的期待轉為絕望，為什麼還在這裏？
沈書黎看著坐在床沿處的人，腦袋暈乎乎的，整個人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靈魂似乎快要被抽幹淨了，緊接而來的是一聲雀躍。
“你醒了！”
“餓不餓啊？”
“乖乖，我給你弄點粥上來，乖……等我過來。”
“不要睡了，再這樣睡下去，人都傻了。”他的語氣明明應該是打趣的，可說著說著都變得有些哽咽了。
沈書黎大腦混混沌沌的，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是動了動自己灌了鉛的眼皮。
“喝點紅豆粥，好不好？”他揚高了聲調。
“……”
女人動了動幹澀的嘴唇，聲音有些虛：“離……開………”
祁湛沒有聽清，隻是著急忙慌地站起身來，準備去樓下廚房弄點紅豆粥過來。
沈書黎可不管他，自己的訴求沒有得到回應，加上太困了，她看了一眼頭頂的輸液瓶。
迷迷糊糊又進入了夢裏，夢裏有賀今朝牽著自己，然後，溫柔地親吻她。
“小黎，你是不是想養貓……”
“明天下午我們去選……”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