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南琛那隻帶著血腥味的手,卻驟然扭過她的臉,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他眸子漆黑裏隱隱帶著期盼的猩紅,猶如獵獸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可口的食物。
他親了親薑淩的臉,情人一般的輕聲呢喃。
“薑淩,我等你醒來,等了太久,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
整個勖家別墅都開始禁嚴了。
保鏢傭人,一個個人都低著頭,行色匆匆,不敢多說一句話。
薑淩醒了,可薑淩變了。
兩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詞組,一牽扯到薑淩,就令人毛骨悚然。
管家看著這突然肅殺起來的氛圍,重重歎了口氣。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可是,失憶後的薑淩太惹人疼惜,管家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轉變不過來對她的印象。
他蒼老的眼神看向二樓嚴絲縫合釘死的窗戶,無奈地搖搖頭。
“爺爺,飯菜已經做好了。”傭人怯生生地過來請示。
管家看著那色彩誘人的飯菜,歎道:“我去吧。”
剛準備端過,一雙手先他一步,管家抬眼一看,竟然是先生。
他躬身,退到了一邊。
二樓臥室的房門被打開,白天,就算是嚴絲縫合,也算不上暗。
可外麵清新的空氣擁擠著順著這門縫鑽了進去,可轉瞬,又被壓抑殉葬。
整個房間都是鏈子,長長的一條,床頭床尾,剛好四條。
足以束縛一個人的所有。
薑淩靠在床頭,麵色還算是平靜。
聽到聲音,她抬眸。
這裏的衣服太不適合現在的她了。
那種純白的,看起來天真的,青春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簡直太違和了。
明明都是一個人,可感覺就是不一樣。
那種陰狠的眼神,陰冷如毒蛇。
“房間大了點,鏈子長了點,除了這兩點,倒是和之前在地下室一模一樣。”
竟然還能平靜地對話,漫不經心的語調,很有欺騙性。
她說的是之前她迷暈勖南琛將他綁在地下室裏的場景。
勖南琛麵不改色,胳膊上還纏著紗布,他端著盛著飯菜的盤子,放在桌上。
“吃點東西嗎?”
薑淩挑挑眉:“當然。”
她也確實好餓了,醒來之後就沒怎麼進食,力氣大不如從前,還怎麼逃呢?
她一動,身上的鏈子就嘩嘩作響。
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勖南琛給了她足夠活動的空間,這比起她來,簡直仁慈太多。
寡淡無味的食物,盡管在餓極的情況下,她的嘴也很挑。
她極輕地皺眉,勖南琛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
“清淡飲食,對你的傷口好。”
薑淩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笑:“我還以為你恨不得弄死我呢!”
勖南琛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不喜歡吃這個,換些別的來。”
她似乎根本沒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大小姐一般頤指氣使。
勖南琛被逗笑,淺淺勾了勾唇。
“薑淩,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嗎?”
薑淩拖著腮看他,鏈子也隨之發出噪音。
“怎麼,不給吃啊!”
勖南琛盯著她,沒說話。
下一秒,轉身就要走。
可就在這時,薑淩臉色突變,鏈子嘩啦作響,她揚起鏈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要甩到勖南琛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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