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為了你,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躺三個月還是能接受的。
但是翡翠遲遲沒有動手,白叔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又忐忑地問:“能不能別往臉上招呼。”
翡翠歪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過了半天,翡翠說:“我以為,你會更肉麻一些。”
“仨月差不多了。”
翡翠張了張嘴,又閉上,月光在她飽滿紅潤的雙唇上映出兩個亮點。白叔禹已經不敢看翡翠的眼睛,但是也不敢把臉扭到別處,就開始出神地盯著那兩個亮點。慢慢的,翡翠的嘴角竟然彎了起來。
白叔禹沒敢看翡翠的臉,心說:估計現在正在冷笑。
他壯著膽子微微抬起頭,翡翠確實是在笑,但不是冷笑。那個笑容,怎麼說呢,是白叔禹沒有見過的溫暖笑容。他心頭微微一怔:難道是對我也有意思。
翡翠突然抬起了頭,看了看天空,然後對白叔禹說:“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吧。”
“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在一起會做什麼?是每天看著對方?還是一起去什麼地方?或者一刻也不分離,每天有聊不完的話題。還是別的什麼?”
其實,翡翠問的這個問題白叔禹沒聽太清,他腦子裏在想別的事:反正都是要挨打的,既然都要挨打,為什麼不在挨打前做點兒出格的事?翡翠總不能把我打死吧?
想到這些,白叔禹扔掉折扇,雙手快速捧住翡翠的臉,然後一口吻了上去。
翡翠沒想拒絕他的告白。他跟李鳳嵐一樣聰明,但是比李鳳嵐會隱忍、會隱藏、心思更加深沉。翡翠並非如自己所說,是個不懂感情的人,實際上她很懂,隻是自己不願承認而已。她對白叔禹有好感,但也僅僅是覺得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可自從李鳳嵐跟她聊過白叔禹後,她看白叔禹就越來越順眼了。
但是,還沒順眼到眼下這個地步。
天塌下來都鎮定自若的翡翠,現在不淡定了。
一股說不上來難聞還是好聞的氣息充滿了了她的鼻腔與口腔,本來就有些綿軟無力的身體忽然間變得僵硬起來,腦袋似乎也不太靈光了。種種迷幻交織之下,讓翡翠忘了把白叔禹推開。
一直到翡翠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會出事——她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她才用盡力氣將白叔禹推開,慌亂到連內力都沒用,因為顧不上將體內真氣提取出來。
翡翠的臉上沒有羞澀與甜蜜,隻有詫異、困惑、驚恐。
白叔禹一往深情地看著她,問:“沒人敢這樣吧?”
“沒有。”
“我先前一直粘著你,實際上是想逗你玩,我想看看冰冷如你,最多時候會說幾個字。時間長了我發現,翡翠,我對你有愛慕之情。我根本就沒想學內功,也沒想練劍,這個江湖不需要我動手打誰,做這些就是為了接觸你。”
“我知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白叔禹用力咽了口唾沫,大著膽子說,“你真美,你……嘴唇很軟。”
“從現在開始,你每多說一句肉麻的話,我就讓你多躺一個月。”
“那我先預定一年的……如果你沒把我打殘廢,等我身體養好了,還會向你告白,還會……”
話還沒說完,翡翠一腳把他踹在了地上,然後騎在他身上一頓亂拳。白叔禹忍著疼痛,大聲說:“喜歡你又不是什麼罪過!”
“對!”翡翠一邊打一邊大聲說,“但是說肉麻的話是!還有那個……”
翡翠實在是沒法把那個字說出口。
白叔禹忽然笑了,問:“還有哪個?”
“白叔禹!你找死?!”
“你讓我死個明白,還有哪個?”
翡翠的臉終於紅了。她一手揪著白叔禹的衣領,一手揚起拳頭,卻遲遲沒有落下。她心裏氣,如果沒有那一吻,翡翠不會拒絕白叔禹。她認真想過,跟白叔禹還算般配,答應了以後再慢慢發展嘛。隻要白叔禹耐得住,願意緩緩打開翡翠的心房,那以後不就什麼都有了?偏偏在翡翠裝作猶豫不決的時候(不想答應的太幹脆,讓人覺得自己好糊弄),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