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導接到李成儒的電話,正好製片主任任大會也在,倆人合計一下,便乘車匆匆回了台裏。
在辦公室裏,他們見到了喜上眉梢的楊導。
彼此打過招呼,雖然都是台裏有名有號的導演,平時關係也不錯,但是畢竟一個拍西遊,一個拍紅樓,都是四大名著,有意無意就處於競爭關係,都憋著勁要超過對方。
但是這會兒做事都有原則,競爭也是良性競爭,行事磊落,不去搞什麼歪門邪道。
否則的話,楊導就不會急火火地把這本磁帶交給對方了。
在楊導簡單說明情況之後,就把磁帶插進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先聽的是A麵。
一曲敢問路在何方,聽得紅樓二人組眼睛唰唰直冒光,在楊導看來,都快趕上他們劇組的猴哥了。
現在她很享受這種感覺,羨慕了吧?酸了吧?
旁邊的小李子伺候著幾位大佬,小眼睛都笑成兩條縫:瞧瞧咱們楊導,我怎麼覺得跟得到新玩具的小朋友似的呢?
終於等到楊導爽夠了,這才把磁帶翻到另一麵。
憂傷的二胡聲響起,王導猛得一激靈,反複是那種靈魂被觸碰到的感覺。
他激動地握緊雙拳,強忍心中的激動,側耳傾聽。
然後裏麵一個假裏假氣的聲音傳出來,王導立刻破功,那感覺就好像上一刻還在吃著美味,下一口就發現突然多出來隻蒼蠅。
呼哧呼哧,王導喘著粗氣,心裏簡直都難受死了。
他想要繼續聽剛才的旋律,又不想聽這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內心的掙紮,實在叫人煎熬。
好不容易聽完了,王導立即一拍桌子喝道:“胡鬧,簡直是胡鬧,誰唱的,我恨不得把他從磁帶裏揪出來,狠狠扇兩巴掌!”
“就是就是,簡直就是胡鬧!”
任製片也義憤填膺,猛地抓起桌上的信封信紙,又從錄音機裏退出磁帶:“老王,咱們找他算賬去!”
“走,算賬去!”紅樓二人組仿佛怒發衝冠,直接推門而去。
這下可把小李子給樂壞了,就差拍巴掌了:“楊導,哈哈,可別把這兩位老同誌給氣個好歹,那就罪過大了。”
然後他的後腦勺就被摑了一巴掌:“得了吧,你還傻樂嗬,人家是演戲呢,現在肯定偷著樂,準備跟咱們搶人呢。”
小李子這才後知後覺:“老奸……老謀深算啊,楊導,咱們怎麼辦?”
楊導微微一笑:“地址人名我都記下了,我這就給你開介紹信,還有調令,你馬上跑一趟,把人請來!”
“就算是綁也要綁來!”楊導又強調一句。
此刻的小老太太,一臉殺氣騰騰,這才是那個剛強果斷的楊導,否則的話,也擺弄不了一個大劇組幾十號上百號人。
小李子一邊點頭,一邊心裏連連叫苦:這好活兒怎麼都叫我給攤上了呢,啥也別說了,命苦啊。
沒法子,他是劇組的開路先鋒,這幾年跑的道兒,比西天取經路都長。
第二天一早,小李子就匆匆出發,先坐了一天的綠皮火車到遼省的省會,然後換乘長途客車到鐵嶺,再換幾次車,折騰了三天,終於到達蓮花鄉,然後就真的沒車了。Μ.δdl℃ΗxWΖ.Com
找人打聽到石嘴溝子村,小李子就邁開大長腿,步行前往。
一路上李成儒是越走心裏越慌,遠處莽莽蒼蒼的山巒,腳下就是周先生踩出來的土路。
這要是冒出來倆劫道兒的,會不會把小命交代到這?
還真別說,真看到倆人,是一大一小,看樣子似乎是一對父女,正在山腳下的一座墳包前麵忙活著。
小李子想問問路,但是瞧著這情況,暫時也不好上去打擾,就在不遠處等著。
黃鍾把墳包周圍的枯草清理一下,在融合的記憶中,這裏埋葬著一位善良賢惠的女人,現在也成為黃鍾記憶中的一部分。
小丫丫雖然還不大懂這些,但是也知道一點點兒,所以呆呆地站著,大大的眼睛裏,有亮晶晶的淚珠兒打轉。
她的小手攀著周圍的一叢灌木,那是前幾年栽的丁香花,這個季節,已經滿是紫色的小花苞。
等黃鍾忙活完了,小丫丫湊上去,舉起小手:“爸爸爸爸,開花了!”
一簇花束,下麵全是尚未綻放的花苞,隻有頂上開了一朵淡紫色的小花,散發著丁香花特有的清幽香氣。
五個花瓣向周圍伸展開去,就像是綻放的笑臉。
黃鍾接過花簇插到墳頭,然後從一旁的背簍裏取出二胡,就坐在地上,手臂輕輕拉送。
爸爸要唱歌嘍!
黃丁丁蹲在黃忠身前,倆小手拄著下巴,她可是最忠實的小聽眾。
大神隱為者的文娛:從西遊記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