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對於這份信件中的那些技術原理相當感興趣,盡管隻是一些簡潔的話語,但依舊可以看出這些技術背後的精妙,以及一些他之前想都沒有想過的用途。
另一邊,科學技術蔀的秦安國同樣翻閱著手中的信件。
盡管他以前同樣是一位科研人員,但如今身處管理崗位上,思考的東西與角度,自然不同。
與彭鴻禧不同,他更多的是思考投資這一項目能帶來的收益,以及這封信中提到‘可控核聚變計劃’。
【.恕我直言,盡管核能β輻射能聚集轉換電能機製項目能夠妥善的處理核廢料,核裂變發電同樣屬於清潔能源,但我們依舊必須要尋找一種新的、無汙染、且更加廉價的能源。】
【原因想必不需要我過多的贅述,比如它每產生一度電付出的成本是火電一倍多、比如.】
【而可控核聚變技術,無論是相比較傳統的火力發電、亦或者核裂變發電,都具有極大的優勢。】
【在原子循環技術與輻射電能轉化技術的成熟條件下,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格去完善它,在這一方麵,相信將技術整合後,我們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前列.】
【.】
看著信件,秦安國陷入了思索中。
前者不用多說,如今發展到這個地步,核廢料發電站的建設是必須的。
哪怕這封信件中提出了超過三百億的第二批科研資金,也會毫不猶豫的撥付下去,而且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
但除此之前,還有信件中對可控核聚變未來的展望,同樣是一件值得仔細考慮的事情。
盡管從目前的角度上,在核廢料能得到妥善的處理後,核裂變發電已經是真正的清潔能源了,也能得到最大力度的推廣。
但正如信件中所述說的一樣,核裂變發電有著它自己的缺點。
首先是核電站的前期投入極大。
由於核級設備對設計、材料、製造工藝等要求比常規設備更高,使得核電廠的建設周期比較長,從前期規劃到投入運營通常需要5-7年。
這期間,絕大部分資金開支來自於銀行貸款,產生的利息非常高,若是發生項目延期,花費則更為高昂。
比如芬蘭的奧爾基洛托核電站3號機組從2004年開建,至今已比原計劃拖期了近15年,投入幾乎是預算的3倍多,已經高達85億歐元。
其次出於安全性的考慮,核電站設置了大量冗餘設備,無形中抬高了設備製造和機組建造的成本。
比如國內目前正在建設的三代機組‘華龍一號’,就較二代機組考慮了更多安全性,其建造成本也明顯增加。
華龍一號的預計建造成本在16000~20000元/千瓦之間,而EPR的預計單位造價更高達6000美元/千瓦以上。
而除了建造成本高以外,在未來,國際鈾價上漲、核電廠老化退役等因素也有可能進一步增加核電的成本。
高成本最直接的就是影響核電在電力市場上的競爭力,高成本也不利於核電出口。
這些都是可以遇見的到的。
更關鍵的是,華國可是真正的能源消費大國。
從去年的統計來看,2018年,全社會用電量達到了68449億千瓦時。
而這其中,由煤炭作為主要發電能源的火電,其發電量約為全國發電總量的73.23%,真正的大頭。
而核電隻占4.33%,還不到百分之五。
是華國建造不起更多的核電站嗎?
並不是。
如果要建,以華國強大的基建能力來說,能一夜之間讓核電站在沿海的所有城市遍地開花。
但並沒有。
一方麵是得益於之前核廢料難以處理的問題。
另一方麵,則是核電發電的成本過於高昂了。
相比較火電來說,每一度核電入網都需要花費超過一倍的成本,這會導致電價劇烈上升。
其他的不說,從最簡單的居民用電來說,每一度電從0.6元漲到1.2元,這幾乎是一個無法讓人接受的價格。
但相對比核裂變來說,核聚變的確是真正的終極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