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測和計算到了參宿四這顆紅超巨星的天體內竟然存在著另一顆伴生恒星。
這對於當時的天文學界來說無疑是最爆炸的消息。
盡管按照以往天文界的判斷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從未有人觀察到過這類恒星。
因為大質量的恒星在晚年時會進行膨脹,哪怕是周邊有伴生恒星,也會被吞噬而跌落進母恒星的內核中。
這種被晚年恒星吞噬,卻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運行軌道的伴生恒星,存在的概率理論上來說實在太小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伴生恒星被晚年的大質量恒星包裹住後,要想再通過普通的天文觀測手段觀測到,難度就一下子增大了無數倍。
如果不是徐川利用Xu-Weyl-Berry定理精算天體參數的方法完成了計算,恐怕人類要發現這顆伴生恒星不知道要多久。
或許一直到參宿四超新星爆發都發現不了。
這很正常。
因為晚年的參宿四,體積和直徑依舊是在不斷擴大的,而隨著外圍氫包層的擴大,伴生恒星隱藏的位置就會越來越深。
現在能觀察到的一些異常數據與天文現象,或許在未來就觀測不到了。
而這一發現,瞬間就讓瑞典皇家科學院負責評審天文學獎的科學委員會的教授都懵了。
這戰火,怎麼一下子就從數學那邊燒到他們身上了?
今年的天文學獎,其實早就已經定下來了。
來自新西蘭坎特貝裏大學的羅伊·克爾教授,以及米國斯坦福大學的羅傑·布蘭福德教授因對“旋轉的黑洞(有角動量的黑洞)及其影響”研究有功而共享天文學獎。
這本是今年的克拉福德天文學獎。
但現在,旋轉的黑洞(有角動量的黑洞)及其影響,對比起‘參宿四的氫包層內存在一顆伴生恒星’這一發現,重量就遠遠不如了。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這大概率並不會影響到已經選定了的結果。
頂多會讓瑞典皇家科學院負責評審天文學獎的科學委員會提前確認四年後的克拉福德天文學獎。
但緊隨其後的,是在發現參宿四的氫包層內存在一顆伴星時使用的方法。
Xu-Weyl-Berry定理精算天體參數的方法一出世,就驚豔了整個天文學界和天文物理界。
以前可從來都沒有人想過,能利用一種籠統的數學方法,將遙遠在數百數千甚至是萬億光年外的星體信息計算出來。
不僅僅是計算,而且相對於那些古老的方法來說,更加精確。
這才是最重要的。
引用《天文學和天體物理學年度評論》期刊的審稿人薩爾·波爾馬特教授的話語:“這是舊王退位,新王登基的一刻。”
一種全新的,更精確的計算遙遠天體的方法,對於天文界來說,毫無疑問是無比重要的。
這就像是微積分對數學的重要性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將克拉福德獎天文學獎再拖四年發給徐川的話,恐怕會引起整個天文學界的不滿。
所以,本已經完成了自己工作任務的天文科學委員會的教授又忙碌了起來,商議是否進行修改克拉福德天文學獎。
反正因為數學拖後腿的關係,今年的克拉福德獎都還沒有公布,修改一下獲獎者,這並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而且,這兩份研究成果,無論是參宿四氫包層內伴生恒星的發現,還是Xu-Weyl-Berry定理精算天體參數的方法,都比此前的‘旋轉的黑洞(有角動量的黑洞)及其影響’更重要。
隻是,隨之而來的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數學評委會那邊,已經確定了今年克拉福德數學獎頒發給徐川了。
如果他們今年再將克拉福德天文學獎頒發給徐川的話,今年的克拉福德數學獎和天文獎就都是他的了。
這著實太恐怖了。
但不給的話,天文學界的不滿恐怕會極大的衝擊克拉福德獎的公信力。
因此,本應該九月份就公布的克拉福德獎又一拖再拖,直接拖到了十一月初才開始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