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祭酒想到這裏,心中越想越氣,麵色一冷,道:“把手伸出來!”
“啊?”劉泰聽到褚祭酒的話,不由一愣,看了看褚祭酒手中的戒尺,道:
“褚祭酒,伱不能因為我說道了你的痛處,那就打我板子吧,沒這道理的啊!”
“誰說我因為朝廷腐朽墮落,官員爭權奪利而打你!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褚祭酒一臉正色道,“我打你是因為你上次交上來的《禮記·曲禮》篇錯了五十三個字。”
“知……知道了!”劉泰不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左手伸出來。
“啪啪啪啪……”褚祭酒拿起了戒尺,然後便毫不遲疑的抽打起來。
“嘖嘖嘖!”葛信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卻是能夠感受得到營主的痛楚啊!
不過,整個營主麾下的軍營,誰又沒挨過褚祭酒戒尺呢,隻不過營主挨打是最多的而已。
說起來,反正葛信是不理解,營主好端端的弄來這麼一個老古板來做祭酒做為什麼。
老子都當蛾賊了,居然還要被逼著識字,要遵守什麼規章製度。
要不是看在自己打不過營主,再加上每天三餐飯的份上,自己倒也挺想走的。
但這念頭也就隻想想,雖然這裏不如其他的起義軍部隊那樣的痛快,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不爽了更是肆意的劫掠百姓,興致上來更能直接屠戮百姓。
但在這劉營主的營地中待著,讓自己或多或少感覺自己還是人,而不是野獸。
葛信不由長呼了一口氣,聽一聽營帳裏麵,劉營主的哀嚎聲都還繼續呢!
五十三下戒尺打完,劉泰的手都感覺腫了一大塊,劉泰可憐兮兮的說道,“褚祭酒,您來真的啊!”
“莫要怪我,你明明都是會刻寫得字,結果因為你粗心大意寫錯了,這定然要好好教訓!”褚祭酒神色冷峻道,“免得你以後再犯下這樣的錯誤。”
劉泰聽到這話,張張嘴吧想要反駁,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因為自己刻錯字比較多的原因是,劉泰學習古代的字很容易寫著寫著就成了簡體字。
這年代雖有紙張,但這東西你不能指望起義軍有吧。
所以弄過來最多的還是竹片或者木片,然後自己拿著小刀在上麵刻字,從而學字。
因為是用刻字刻下來的,並不是寫字寫下來的,想要修改起來也特麻煩。
然後劉泰寫完一整篇的文章,基本上要麼是錯字連篇,要麼是塗改遍地,這讓劉泰每日學習打板子幾乎是日常了。
劉泰拿著自己的左手吹了吹,這可是自己的手足兄弟,說不定未來還要兼職衣服的,這每天都打了多少次了,目光向褚祭酒看了過去,褚祭酒麵對劉泰毫無畏懼的對視。
然後劉泰先慫了,道:“那祭酒,明日照常上課,我就先告辭了啊!”
頂不住頂不住……
劉泰心目中思索著,自己當初怎麼就眼瞎,選了這麼一個教書先生。
你妹的,他懂不懂什麼叫做拳頭才是硬道理啊,就算對自己,居然也這般下死手!
但是劉泰又看看自己這蛾賊的身份,算了別挑剔了,能夠有個教書先生就不錯了,還是等到了劉淵的地盤看看能不能再綁來一個文人。
褚祭酒看著劉泰與自己對視,結果最終還是落荒而逃了,不由搖搖頭,但嘴角卻也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幾分的笑容。
但很快的,他看著營帳搭建起來的簡陋房頂,神色中或多或少帶著幾分的憂愁。
自己堂堂晉朝的關內侯,怎麼就混到給蛾賊當祭酒。
哎,當初早知道就避開大道了,但誰知道區區幾個蛾賊,年齡最小的劉泰居然天生神力。
自己也算是有幾分功夫,但對上天生神力這種不講道理的對手,直接被劉泰打暈,套上麻袋,等自己從麻袋裏麵出來,便已經在起義軍裏了。
自己可不能讓王彌知道了自己身份,不然自己的褚家怕是會受到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