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顧希琮打量了會兒就搖頭歎氣上了,不然,有些牛脾氣的童然保不準會上去扇他倆耳括子,從而給名校裏的師生蒙羞。盡管如此,童然仍是很生氣的拿大且亮的眼睛,猛盯著顧希琮。隻要他稍有異動,立馬巴掌伺候(野蠻女友我忘了是幾幾年出的,呼籲女生們的防狼意識一定要強烈)。
顧希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你說得好呀。看來我對你們這些學生都不了解,這‘為人師表’做得有愧啊,難怪明桓那挨刀的坯老說我是個自私鬼。嗬嗬,我知道你們在私底下都叫我‘老頑固’,這綽號其實挺稱我的。我還真是不折不扣地‘老頑固’。對了,你叫什麼來著?童……對對對,童然。童然哪,這份報告是M市一個小朋友的腦外科臨床報告。表麵上,他確實跟我們的學術沒多大聯係,那是因為你沒看透它,沒弄明白裏麵所隱藏的價值。你想想,一個心率、腦電波都停止了5分鍾,顱腔內壓高過30千帕的人,他竟然不是一個死人。這份報告裏還說,這名患者在治療過程中腦電波曾一度顯示不正常,忽高忽低,大起大落。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名患者是一個精神分裂者或者人格分裂。”
童然震驚了,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僅僅隻從一份幾乎毫不相幹臨床報告裏的隻言片語而推測出這麼個結論。那不是他瘋了,就是自己瘋了。她不服氣,絕不!所以,她決定要親自去那裏看看,所以……
“顧教授,您……怎麼可以這麼武斷呢?”
“小童,科學就是要大膽推測,那樣才能創新。”
“那好,顧教授。我要向您請假,就一個星期。而且,我還要和您打個賭。”
“賭什麼?”顧希琮這個樂呦,自己還沒說呢,人家自覺就提出來了。“這可不是我顧某人逼你去的,是你自願的。哈哈,小丫頭就小丫頭,沒聽過薑還是老的辣嗎?”心裏這麼想,麵上卻不好表露出來,要不然,效果就沒有了。
童然宛然一笑,霎時桃花開了,可惜在她麵前的是個不解風情的主兒。氣定神閑間,她的笑容便變得稍含了些促狹的意味,那微彎的大眼睛裏也仿佛蘊含上了笑意,隻聽她說道:“如果我贏了,您就、您就――指導我的論文!”
“小丫頭,還挺會吊人胃口的嗎?不就是指導嗎?沒問題!但,要是你輸了呢?”這回笑容輪到了顧希琮臉上,那促狹味道一樣擺得顯而不露,這倆人不是父女真是浪費了。
童然一皺瓊鼻,大聲說道:“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自從剛才顧希琮語氣平和的說了那段話後,童然就不怎麼怕眼前的教授了,反而有了些孺慕之情。因此,她說出這句話,也就情有可原的了。人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熟時,你會使勁提防,不苟言笑。一旦有了點煙火氣,就會談笑無忌。
“哦,那我就、那我就讓你――給我掃一個月的地!”瞧著童然憋得通紅的臉頰,顧希琮眼裏的促狹味更濃了。
雖說是不提防了,可人對未知事物總還是會緊張的,童然就是如此。當她聽到隻是這麼個要求,心裏的孺慕之情也就深了。
倆人憋了好一會兒,終於,辦公室裏幾乎同時傳出了不同聲腺、不同音量,但有共同愉悅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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