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趙競和秦淼兩人都過去兌獎,還別說,真讓他們捧回來六大袋洗衣粉,四雙拖鞋,一桶大豆油,三等獎以上一個沒中。眾人都覺得可惜,不過也都不想再去湊熱鬧。
因為是出來玩兒,除了女生們都帶著個精巧的小包包之外,男生們就趙競背了個休閑包,也沒地兒裝獎品。沒辦法,隻能先抱著。
“煮玉米嘞,新鮮的煮玉米嘞!”幾人說說笑笑走著,正討論著中午去哪兒吃一頓呢,路過賣小吃的地段。聽見老婆婆的叫賣聲,楊晨曦有些恍惚,想起自家老家的田地來了,十月份正是秋收的季節呢,小時候自己還剝過玉米皮呢。不過,現在家裏有姥姥姥爺看著,地裏都是雇人拾掇,也不用擔心。又忽然想到好像老家那邊也該城鎮化開發了,拆遷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兒了,回家得問問爸媽。
“喂喂,楊晨曦,你吃不吃啊,不吃可不給你買了啊!”王穆川喊道,跑去買煮玉米了,還叫著“饞死我了”。王穆川老家是南方,都是吃米,就喜歡這個時候新鮮的煮玉米。大概城裏的小孩兒都覺得好吃,圖個新鮮。楊晨曦老家自種玉米,每年楊爸爸也都提前掰了嫩生的裝幾大口袋送人。今年的也早送了大家,故楊晨曦疑惑地問:“不是給你嚐鮮了嘛,還沒吃夠啊?”
張一楠笑了聲:“他啊,家裏有個老祖宗,就好這一口,你家送的棒子都孝敬老祖宗了。等明年你可得想著,多送點兒,連我媽媽都愛吃呢。”
楊晨曦道:“了解,原來這小子真沒吃夠。”又抱歉道,“明年能不能種地還說不準呢,興許要拆遷呢。”
陸心玉咦了一聲:“那是怎麼一回事?”
楊晨曦也不好解釋,現在南方有拆遷的,北方隻是農村陸續圈地賣地。隻簡明說:“可能是城市搞開發,占用農民耕地吧。不過,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還有老姨舅舅們呢,他們家裏也都是有種玉米的,短不了你們吃的。”
眾人也不再提,倒是楊靜怡若有所思地看了姐姐小會兒。
“呼呼,燙死我了,趕緊的,都拿著。”王穆川捧了玉米回來,大上午的,眾人聞到香氣也有些食欲了,紛紛開吃又是一陣說笑。
“喂!前麵的同學,站住!”一個憤怒的男中音尾隨而來。
大家都莫名其妙,停了下來,隻見一個很矮的穿著工作服,手裏提著笤帚簸箕的大爺正憤怒地望著他們:“你們這群學生,也不曉得學校老師都怎麼教育的,亂扔雜物。你們違反了這裏的規則,罰你們清理半個小時的垃圾!”
眾人哭笑不得,張一楠見大叔簸箕裏有些玉米須須,感歎:“大爺,您不至於吧。你看我們手裏的塑料袋兒,我們的垃圾都裝在裏麵呢。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啊,絕對沒有故意違法亂紀。”
那大爺眼珠子一瞪:“所以我才讓你們清理半小時的,你們若是故意的,那就不是半個小時的事兒了。好了,我這也是立個規矩,省的都亂扔垃圾。”
楊晨曦心裏發笑,前世在D市廣場,叔叔扔了個果皮,還撿了半天垃圾呢。不過剛才大家隻顧著一些玉米皮了,倒沒注意隨手掉下的須須。不過也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兒,風一吹就不定哪兒去了。就好比人掉了幾根頭發,不至於吧。又看見大爺胳膊上別著的頭銜,知道這是搞衛生巡視的,不遠處還弄了個捐款車,當下有了想法。
“大爺,您管著捐款箱呢?”楊晨曦笑眯眯地問。
大爺哼了聲:“怎麼,你還想賄賂我?捐了也得清理垃圾。”
楊晨曦為難地指指眾人懷裏的獎品:“大爺,您看我們今天手氣不錯,還真中了不少獎。我們還要玩兒呢,拿著也不方便。正巧了今天國慶節,又碰上您老管著捐款箱。不過我們可不敢用錢賄賂您,不然這樣吧,我們就把這用著獎品道歉了。真真沒注意那幾根玉米須須,大爺您可別再跟我們生氣了。”
那大爺一看也是個市井小民,看見洗衣粉和食油什麼的都兩眼放光了,不過還是故作姿態地說:“行了行了,看在你們認錯爽快,又主動捐物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楊晨曦趕緊示意眾人把獎品放到那捐款車上去。大爺迫不及待地走了。
“定是去銷贓了,哼!麵目可憎。”張一楠憤憤不平地說。
“行啦行啦,咱又不缺那東西,若真是被他逼著戴著小黃帽去撿垃圾才嘔死呢!”陸心玉想想就可怕。那大爺還準備了小黃帽,這懲罰可不輕。
楊晨曦讚同地說道:“越是這種小破管事兒越難弄,沒聽過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嘛。再說,我們也算是破壞了這環境的。廣場有人管著也不錯啊,不然髒亂差呆著也不痛快。”
大家都紛紛點頭,到處轉了轉,又去古玩版塊兒淘淘寶,每人都買了幾個小物件,中途還真碰上幾波戴著小黃帽鬱悶地撿垃圾的“犯人”,大家都後怕,幸好楊晨曦反應快。雖說損失了獎品,也好過去幹那個。
不過,每每想起這件事,眾人都覺得有趣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