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看看這彩券到底是怎麼個中獎法。”趙競扶扶眼睛,就要往前擠。
秦淼見了提醒他:“我就不去擠了,幹脆你幫我也買一遝子回來算了,中不中就看它了。”
楊靜怡一向不喜這麼擁堵,小姑娘這些年也是嬌養著的,越發像個大家閨秀了,皺皺清秀的柳葉眉點點頭:“還有我的,也幫我買一遝子。”
趙競應了,幾人幹脆也歇了,打發他一人去湊熱鬧,到荷塘那邊去等人。早過了荷花盛開的時節,但荷塘裏還一片碧綠,成群成群的金魚遊來遊去,倒也看著賞心悅目。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麵,彌漫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陸心玉煞有介事地念道,“這個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讀了覺得很美,大概是這麼寫的吧,感覺韻律極佳。”
楊晨曦前世的高中課本裏好像是學過這片文章的,自然記得。不過大家底下都是讀了許多書的,陸心玉父親又是節目主持,文學方麵自然要高出很多。不過楊晨曦她文學造詣還沒很高,也就不獻醜了,隻是點頭道:“聽著是不錯的,有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我看小玉這文學天賦放在古代必定是謝道韞卓文君之類的才女。”
王穆川本來和張一楠兩個在花圃那邊照相,兩人平時就十分甜膩,大家早已見怪不怪。這時也挎著相機過來,背靠在護欄上賣弄道:“這個我知道,不就是朱自清嘛。咳咳,‘這幾天心情頗不寧靜……’”
大家哄笑。秦淼打趣道:“川子,你爹還逼著你背語文書呢啊?”
王穆川苦笑:“兄弟,你忒不地道了,兄弟我傷死心了。”
楊晨曦指著他哈哈大笑。王穆川老爹是開圖書城的,因為是白手起家,俗話說創業艱難百戰多,一心望子成龍。不曉得為這個兒子花了多少錢上下裏外打點人情,就這幾年光給秦德嚴的電視台,投資了就不下百萬。也是順手拈來的自家的書,每日逼著他背課文,大家常常拿這事兒來說笑。
“吼吼,我胡漢三終於回來了!”趙競捧了大把的彩券回來,還有模有樣地擦擦額頭上的汗,吐苦水,“快伺候本公子喝水,剛才沒擠死我。你們是不知道,人們都跟吃了激素似的,一個個伸著胳膊才往前衝呢。你們看,我這雙雪白雪白的旅遊鞋,都給踩成什麼樣兒了。”
大家一看,紛紛歎息,表示惋惜。可惜了,真看不出是白色了。
楊晨曦大手一揮,拍拍趙競的膀子安慰道:“兄弟別鬱悶,待姐姐發發功,今兒個保準弄個大獎給你。”
說道獎,眾人雖然都不是那財迷的,也不沉迷彩票什麼的,但孩子們也都躍躍欲試,期望自己手氣好。紛紛又是搓手又是求菩薩的,一人抓了一把準備刮獎。
這時楊靜怡才緩過神問趙競:“說了半天這彩券到底是怎麼個中獎法啊?刮開後裏麵寫著呢嗎?”
趙競也才想起來,一拍頭:“看我這腦子,說是像撲克牌花色那樣排成序列的,比方說三個梅花三個方片是幾等獎,五個黑桃五個紅桃是幾等獎,大概就這個意思吧。反正先刮了再說,然後在去擂台那邊兌獎,那兒的板報上都標注著呢。”
原來是這個回事兒,楊晨曦幾個都埋頭刮自己的,人手二十多張。不過楊晨曦一看自己手裏頭這排列混亂,一點也不給力的花色就知道肯定沒戲。倒是別人手裏有些一串同花的,估計能中獎。
“我能中個三等獎就不錯了,好歹是個摩托車。”張一楠歎道。
“那可就壞了,萬一楠楠的摩托車也紮胎了,你家川川可扛不動。”趙競嘴貧道。一時間眾人都對著王穆川詭笑。
張一楠羞得臉紅,隻得又抽了趙競一番了事。
原來這王穆川和張一楠小學六年級時剛懵懂呢就互相看對了眼,等上了初中,兩人又在一個學校,就更好了。有天晚上放學,張一楠的自行車車胎紮了癟了。王穆川就扛著她的自行車一手牽著張一楠把她送回了家。因當日楊靜怡還有別的同學都在場,差不多造成校園轟動了。第二天兩人就開始膩膩歪歪了。好在十三中裏搞對象的孩子們挺多,大多是青春期懵懂罷了。老師估計也睜隻眼閉隻眼,誰沒情竇初開過啊。初中生還算比較靠譜吧,又不像高中生忙著高考,禁止早.戀什麼的。
以後,兩人的事兒由於這個自行車事件就傳開了。又因為都是上過電視的,更容易被人關注了。不過,大多是孩子都覺得張一楠很幸福,王穆川很浪漫。
也不曉得扛著個自行車傻啦吧唧回家不曉得打個taxi怎麼就浪漫了,楊晨曦不禁感歎少女們的心事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