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曦雖然不待見黃毛小混混,但覺得那老頭也委實太黑了。雖說在外麵一瓶紅茶也要加倍賣,但要說一分鍾五塊錢的市話費,也太貴了,太扯了吧。
不過好歹她知道像這種在公園動物園車展擺攤的,都是有人撐腰的,不然也不敢在公家地盤上撒野,自然也隻是觀望而已。
那邊秦德嚴也看見了,起身喊幾個小的回去。楊晨曦應了,三人往回走。正在這個時候,聽見賣報紙的老頭喊:“牛三,還不給老子滾回來,老子的攤子快被人砸了!”
楊晨曦頭腦風暴一閃,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回頭卻見那邊指揮著遊客上駱駝照相的小平頭氣衝衝地拎了長板凳過來喊:“阿爸,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我牛三的地盤上撒野!”
牛三!楊晨曦眼睛一亮,不會是那個牛三吧!
“牛三,就是那個外八字腿的黃毛,給老子打斷他的腿!敢在老子這裏白打電話,還滿口放屁!”老頭指著那走出去不遠的黃毛說。
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聽得那個黃毛小流氓嗚嗚啊啊的慘叫聲,偌大的動物園裏牛三當中毆打他,竟沒人過來勸架。許是那小黃毛也是個混混,看上去就是個癟三,人們心裏頭厭惡,索性都看了熱鬧。這個時候人心雖然還沒有那麼淡漠,但看熱鬧的心態是國人幾千年改不了的臭毛病。
“記住了,老子牛三,在這動物園裏,老子阿爸說讓你給多少錢電話費就給多少,不服氣,不服氣你打什麼電話?下次把罩子放亮點兒!”牛三在小黃毛身上又踹了幾腳作罷。
小黃毛估計也是挨打挨慣了的,哆哆嗦嗦也不嚷嚷了,捂著鼻子臉蹭地跑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散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賣氣球的男子這時候站出來了,冷冷說。
剛看了一場打架事故,家長早哄著小孩兒多遠了,剩下的也是膽兒大的,嘴裏嘟嘟嚷嚷搖頭歎氣地慢慢散了。
那牛三罵街道:“阿爸,說了多少回,要個差不離得了,不知道我忙啊!這五分鍾有多少人照相啊,我得少賺多少錢啊!”
老頭怒目道:“老子賺錢不還是給你們娶媳婦用?白眼狼,滾回去照你的相吧。”
“阿爸——”那牛三還想說什麼,賣氣球的男子道,“行了三兒,這次跟叔沒關係。叔先說了價錢的,那混混也同意了才打的,後來他又反悔不給錢,擺明了想白打的。揍了就揍了,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得,施尊,我錯了,我這就回去。
牛三剛還很神氣,這會兒蔫兒頭蔫兒尾的回他那攤兒上照相去了。
如果說這個牛三不是那個牛三,那麼這個施尊總是那個施尊了吧!
楊晨曦心跳得那叫一個快,朝賣氣球的走了幾步,這才看清楚此人。男子,二十三四歲,高大健壯,約一米八五的身高,黝黑而冷酷的一張臉,十分容易讓人記憶深刻。
楊晨曦勢利眼的大腦很自動地搜索出此人的信息:施尊,男。曾殺人。曾入獄。曾擺地攤。曾當過混混。曾幹過**。但這都隻是傳聞,半真半假。她所知道的是,在她十八歲高三參加全國青年街舞大賽的時候,施尊,是最大的讚助商。而在當時,三十五歲的師尊,是省會S市數一數二的飯店大亨。
師尊,加上牛一牛二牛三,加上另外九名記不清的男子,許多人把他們比作電影裏的冷血十三鷹。
施尊,十三鷹。由街頭混混車站流氓成長為飯店大亨的男人們,作為省會S市的成年人,基本都不陌生。作為省會最大最紅的幾個飯店老板,施尊與他的十三鷹亦是老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雖然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殺人犯究竟是如何發家的,但他卻是一直是個有著高人氣的企業家。甚至於他的過去,似乎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了。
就連楊晨曦,也在百度上搜索過他的名字。
楊晨曦萬分激動啊,她仿佛已經看到,一個巨大的靠山,來了!